孙智斌的目光一一从在场人的身上划过,鹿招摇,莫语澄,然后停在了马原的身上。
“要不就你吧……”
马原一梗,年轻的面容带上无辜的目光,活像一个待宰的小羔羊:“我,我真没有什么隐藏身份,就是一个普通实习的。现在还因为犯错,提前结束实习了,以后能不能当警察都不一定呢。”
他说着委屈的目光转向了郝天赐:“队长你是知道我的,你帮我说说话啊。”
“咳。”接受到了自己曾经队员的求救,郝天赐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一声,微微坐直了身子张嘴:“老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二队那边有点忙就算了,我们一队选人都是精挑细选的,不存在什么隐藏身份的。再说了,马原就那么屁大点个小孩,还是警校直荐过来的,清清楚楚,清清白白,能有什么好隐瞒的?”
孙智斌斜睨他一眼:“曲长风也是警校生,却依然有自己的秘密,可见这些能够看到的资料也不完全啊。”
郝天赐的目光转回到了马原身上:“你说你有没有什么瞒着他们的?”
“队长,我肯定没有啊。我这都不是刑侦队的队员了,我有什么好瞒的呀。”马原语气十分诚恳,还带着一丝不被信任的委屈。
林申看不过去了,凉凉的接口:“既然能把你们叫来,那肯定是我们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别演了,是你自己说还是我们帮你说。”
马原眼中依然一片无辜之色:“我真不知道你们想让我说什么……队长……”
他试图把话题再引到郝天赐身上,可惜刚开了个头就被林申打断。
“别喊你队长了,多大了还没断奶呀。”他话中有话:“下一个就到他了,到时候有的是时间让他说,急什么。”
马原讪讪的闭嘴了。
郝天赐却是急了:“不是什么意思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儿呢?你们调查这样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这都能查到我头上?老孙,太不够意思了你,咱们也算是共事过知根知底的,我有什么可隐瞒的。”
他激动的起身:“算了算了我走了,我这一队里还有其他案子要忙呢,你好好配合他们调查啊马原。”
他说话真已经走出两三步远。
孙智斌和蒋岳晴对视一眼,显然对他这种尿性已经见怪不怪了。
蒋岳晴撇了一下嘴,起身两步追上他,手拍上他的肩头:“去哪儿啊?”
感受着肩膀上的力度,郝天赐被捏的嗷嗷叫:“疼疼,松手。”
蒋岳晴充耳不闻:“回去,坐下。”
“坐,坐,没说不坐,好好的你动什么手啊……”
他又被重新按回到了椅子上,揉着发痛的肩膀,他嘴里小声嘀咕,动作却安分了很多。
见他老实了,这才又把目光放回到了马原身上:“还不说么,别浪费时间了,这还那么多人等着呢。”
马原被这氛围搞的心态有些崩不住了,他破罐子破摔的喊到:“我没说不说啊,那你们总要告诉我,你们想让我说什么吧?你们这上来什么都不说,就直接让我自我介绍,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想听哪个,总不能让我从出生说到现在,把所有都事无巨细的都讲给你听吧?”
“看来你隐藏的东西还挺多啊,都不敢直说,是因为不确定我们到底查到了什么,怕说多错多吗?”
林申这一球打得够直接,噎的马原半天没说出话来。
似是嫌他太浪费时间,又或许是对自己情报的绝对自信,孙智斌直接说了出来:“不如说说你跟剧本杀案的关系吧?”
“剧本杀案?”马原藏在桌底的手微微抽动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我是在帮队长整理档案的时候发现剧本杀案的问题……然后……”
“是么?”孙智斌道:“不换换说辞么?你那天不是贼喊捉贼吗?”
马原的神色僵住。
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周围的人神色都是一变,直直看向马原。
郝天赐更是下意识的反驳:“这不可能吧,他……”话说一半,突然卡在嘴中。
他突然想起,马原在那天之前因为是实习生,根本不用出外勤,也碰不到什么核心案件,基本上就是打打杂,只是那天他特别殷勤,缠着说要帮他整理卷宗,好话是不要钱的,往外夸。
郝天赐被夸的飘飘欲仙,就顺手把自己手里的几张卷宗扔给了他,让他去整理。
这下孙志斌的话,郝天赐几乎是立马就写了一半,只是另一半却怎么也说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