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也到了该出去的时候。
也不知,打我自我封闭之后,过去了多久,久到小珏都忍不住,竟然对师兄道出真相,请他来救赎我的灵魂。
不过,逃避也不是办法。
我紧紧握着师兄的手,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他也捏紧了我的手,让我知道,我还有可以依靠的人。
说起可以依靠的人,赫缚歌也是对我处处照拂,不知我突然昏迷不醒,他又是什么反应呢。
看来,我对这世间,还是牵挂太多,既然如此,便同师兄一道回去,一起面对吧!
“小傻瓜,怎么一副做出重大决定的模样?果然小倾还是小倾呢,心里想些什么,都写在脸上,真是可爱。”
“师兄!我长大了!城府可深了!你可别瞧不起人!”我表示对他还将我当成孩子十分不满。
眼珠子打了个转,我突然计上心来。
上一瞬还是赌气撅嘴的我,下一瞬便对着师兄甜甜一笑,随机四肢开始生长,变回了成年女子的体态,头发也随之变长,散落在地,但身上穿的衣服却还是十岁孩童的衣服,不免藕臂露、裙摆短,叫师兄看得傻了眼。
看着师兄傻傻地咽了一口口水,我不禁得意地翘起嘴角。
只是还未得意几秒,师兄便回过头去,拿起床尾衣柜里放着的大氅,回来披到了我的身上。
我不满地望着他,果然在师兄眼里,我不管几岁都还是个孩子嘛?
他也望着我,眸色却逐渐深邃。
对峙了一会,还是师兄先败下阵来。
他打横抱起我,轻轻放回床上:“地上凉。”
我刚准备吐槽他关心则乱,明明告诉过他,虽然在这冰原能感受到凉意,却也只是我记忆中的凉,并不会让我真正感到寒冷。
却听他紧接着又开口道:“小倾,等我们从这里出去,嫁给我,好不好?”
似是想起了我方才说的话,又补充道:“虽被你修改了记忆,将那个冒牌货当成了你,但我与她,并未有夫妻之实。”
听到这句话,我羞得手都不知该放在何处。
三年来筝社的生活,接触的全是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人,他们的话题自然没有拘束,我听到耳里,虽不曾亲历,却也不是当初那个,以为和师兄同睡一张床就能孕育出新生命的无知女孩了。
“嗯……嗯。”我赶忙点头,生怕他再说得更加深入。
但是又想起他前一句说什么“嫁给我”,又慌得直摇头。
“小倾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到底允是不允?”
他捉起我无处安放的手,放在自己唇边摩挲。又故意盯着我,将我的窘迫和羞涩全看了去。
“就算……同意,也得先出去再说。”我没底气地答复着。
我说到这,他也愣住了。
“小倾,不知道该如何出去?”
我苦着脸,点点头:“师兄不知,我自身魂分离之术后,魂魄便一直分为两片。前不久,遇到一只食心魔,祂对于玩弄人类的灵魂很是在行,替我将两片碎魄合二为一,我也是终于恢复了记忆。只是恢复记忆之后,我便来到了这里,寻来寻去,也寻不见出口。独自一人面对着这皑皑白雪,脑海中弥漫的全是与这白雪毫不协调的血色。在这一片白茫茫的孤寂天地,我能做的,就是为我做下的杀孽忏悔。渐渐的,我便不想出去了,这里,也不错。”
“哪里不错?分明是你这几年吃了太多苦头,给自己找了一座避难所罢了。若是摆在几年前,你仍在王都的那段时光,你也愿自己像个老叟一样,在这里独钓寒江雪吗?”
师兄说的话,我想了想,确是有理。若是身边,有师兄,有阙哥哥,若是小珏没有变,若是赫缚歌不曾在狼山将我一人抛下,也许,我也不会心甘情愿在这里度过如此孤寂的时光。
“乖,别想太多了。方才哭了许久,也累坏了。你且在屋内睡一觉养养神,我去周围找一找,看看是否有出去的法子。”
“师兄,你别迷路了。”他替我盖好被子,作势要起身,却被我一把拉住。
师兄又乖乖坐下,捋了捋我额前的发:“乖乖闭眼,师兄给你讲一个,我在南境对战仁子佛时,发生的一件趣事。”
我得逞地笑,赶忙闭上了眼睛,拉着师兄的手却没有松开。
“有传言,仁子佛的王呀,男生女相,天生魅态。况且仁子佛的王室血脉,寿命极长,能活到我们天罚的三倍长短。”
我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