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又傻傻地站了一夜,害得我一夜躲在刑房,陪你罚站。”
“再之后,是凰天出事,现在想来,你应该是早早预料到了我治疗术法不精,又因为不知为何,拜师大典上没有人给我送上比试彩头相思膏,于是提前备下了那些药。可你不知,我当时着实被你的突然出现,以及你给我的那些伤药吓坏了。我觉得你深不可测,又不知道你所图为何。明明,你让我觉得这么神秘莫测,甚至觉察到了危险,我应该逐你出宫,让你离我远远的,可是,你是第一个给我送伤药的人,即使受伤的不是我,但药也是为我所送、为我解决了燃眉之急。那时,我看着你,心里有一些我说不来的奇怪的感觉。”
“我知道,你出宫,师父一定又发现了,这是你第三次触犯宫规,师父一向严于律己,对于宫规守则都谨守,而你只是占天府第一名侍婢,却屡屡离经叛道,师父此次一定不会饶了你。所以,回宫之后,我就去请求了师父,说你身世可怜,又与我的坐骑有感情,我怕你的离去,使煊方与我离心,师父这才看在煊方的面子上,同意不赶你走,但罚不可免。于是,我请求亲自动手,罚了你鞭刑,可我在你身后,偷偷使用了我拙劣的治疗术法,甩鞭的力道也是有所控制,虽然看起来皮肉受损,但是却并不会有内伤,养几天就能恢复如初。”
“那时起,我就知道了,自己似乎已经不能接受离开你了,可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接受离开你。”
“后来,我外出执行任务数月,归来之时,用追踪术法察觉到,你正在参加少年赛。我心急如焚,赶向地心塔。你只是一个婢女,只是接受过火龙一段日子的抚养,甚至你的年龄比他们都小,个子也比那些人低了一个头,你怎么能参加少年赛,你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我担心极了,我害怕你受伤,可我赶到地心塔,你的第一场比试已经开始了。我默默记住你对手的模样,打算好了若他敢伤你,我必百倍偿还。可我还没来得及记全他的样貌、姓名、门第,他就败了。”
“他败得太快,我甚至没能来得及看你画下的法阵,于是我跟着你来到了第二层,然后,我仔细观察你所画的法阵。我发现,你画下的法阵,远超同龄人的圆润,这等技艺,绝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能有的。更令我担忧的是,你所使用的术法虽然只是戊级,也并非我认识的法阵,但是你画下的法阵,和师父所授的法阵,有绝大部分的相似,我觉得,这不是巧合。我想询问你,可你已经进入了第三层,从第三层开始,皇甫仙会参赛,师父也会全程观赛,我没办法再过于注意你了,我不想被师父发现我过于关注你,我怕你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万一被师父发现,就危险了。”
“然后,一直到比试结束,林希出了擎天柱,提到你所使用的术法,与师父家传的【爆·极乐】十分相似,我吓坏了,当时我只是猜想,你肯定偷学了师父的术法,若是被师父发现了,一定饶不了你。那时,皇甫仙昏迷,我奉师命,去川家寻找唤醒她的办法,无暇顾你,于是给你在江南富庶之地安排好了一切,命暗卫先送你过去安置,等我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就去寻你回来。却没想到,就这么弄丢了你五年。这五年,我杀妖麻痹自己,可是,当我的手中丢失了将【焚龙】砍入妖怪血肉的触感之时,就会觉得双手空落落的。因为,在送你离开之前,我甚至都没有用这双手触碰过你。想到此生,我可能都再也见不到你,甚至不知道,这个奇妙的小姑娘,若是揉入怀中,是否会想别的姑娘一样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要守护,我就觉得,我这双手,轻得快要飘起来,我这双手,仿佛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只有杀妖之时,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却没想到,五年后我还能再见你,但是,我的手第一次碰到你,却是将你当做了【三臂】的同族,捉住了你的胳膊。那时,我和皇甫仙连夜出发,接到消息说【三臂】又在西地作乱,于是骑乘煊方飞去西地,但行到一半,暗卫来报,有一个非常迅速的人,正在跟踪我们。此人行踪难以捉摸,但总会在我们经过的地方,偶尔显露出银色的法阵踪迹。”
“早在凰天出事那次,我就察觉到你会使用空间术法,那次,我甚至还专门去你经过的地方,查探你留下的术法痕迹,推测出了你所使用的阵法。当时,我只觉得奇妙非常,空间术法,就连师父,也并未掌握,只是依靠他的天罚之力,能拥有空间之力。却没想到,五年后,这却成了我认出你的契机。我冥冥之中感觉,这正在使用空间术法跟踪我的,就是你。于是,我让皇甫仙先骑乘煊方去西地,而自己,则根据我多年来对【关地】的研究,推算出你的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