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迷糊非常认真的点点头,“可靠。我可以放心把我的孩子,托付给他照看。”
李先生沉思片刻,然后说道:“恕我直言,我有难言之隐,不知是否有其他解决之道?”
杨迷糊突然心念一动,“随行的三个人中,有没有人在出门时,特别注重先迈左脚?”
李先生十分惊讶,“为何这么问?这跟识破身份有什么关系?”
杨迷糊讪笑了笑,解释道:“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人们认为出门先迈左脚,意味着出行'吉利顺意'。而日本人沿袭了中国人的这一传统,而且执行得更加刻意呆板。”
李先生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道:“你这一提醒,倒让想起,其中一人还真有这怪癖,且屡教不改。按他的说法,是图个吉利。”
杨迷糊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是不是遇到潜在的危险,或者需要谨慎行动时,此人更加在意先迈出哪只脚?”
李先生点点头,“是。但走路先迈左脚是大多数人的习惯,所以我们只打趣他,并没有深想。你这么一说,倒是令人生疑,可这又证明不了什么。”
他顿了顿,“再说,作为一名资深特工,这种怪癖识别度太高,他不会不知,得刻意隐瞒才对呀。”
杨迷糊有些坚持,“若是一种强迫症呢?或者,他改变不了,不如不变,让周围的人习以为常呢?俗话说,人若改常,不病则亡。”
李先生愣了愣,呵呵一笑,“杨子小兄弟,你真是历练出来了。也好,你先让人催眠这个人。”
说罢,他站起身,准备告辞离去。
杨迷糊让他等一下,跑到卧房,从鲁班箱中掏出那泛黄的,马尾巴草编成的蝈蝈。
杨迷糊笑着把蝈蝈递给李先生:“先生,送您一个小礼物。”
李先生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你这是……”
杨迷糊微微一笑:“物归原主。”
李先生犹豫了下,但还是伸手接过蝈蝈。见他收下,杨迷糊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当李先生准备离开时,杨迷糊却虚拦住他。
杨迷糊诚恳的说:“先生,大老远来一趟,怎么也要吃顿饭再走。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
李先生连忙摆手:“此地不宜久留。而且我手头还有很多事,耽搁不起。下次吧,下次一定。”
杨迷糊却十分殷勤,拉着他的衣袖说:
“这里非常安全,不用担心。事情哪有做完的时候?先生,今天无论如何,请留下来吃个便饭,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紫鸢,快去厨房,让人立刻准备饭菜,争取早点开饭。”
李先生思考片刻,呵呵一笑:“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吃一顿饭再走。”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杨迷糊突然问起:
“先生这胡子,是啥时候留起来的?我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李先生下意识摸摸胡须,“上次见面,不就留了吗?忘了?只是现在有些斑白而已。”
杨迷糊拍拍脑门子,“你看我这记性!”
杨迷糊看着走进来的紫鸢,突然改用日语说道:“外面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要加强警戒,千万别让人闯了进来。”
紫鸢却满不在乎的用日语回应:“放心吧,狗子在外面守着呢。若有可疑的人,他会示警的。”
杨迷糊有些郁闷,心想紫鸢今天怎么这么不开窍?她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于是他扯开话题,笑着说:“现在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不如我陪先生,在绸缎坊转转。嘿嘿,我也算是这里的东家。”
李先生也不客气,直接说了声'好',便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杨迷糊则跟在后面,但他的眼神却不自觉的眯了起来。
两人在绸缎坊转了大半圈,杨迷糊突然问:
“先生,你说,三个人中间肯定有一个是‘牛五碌’,那出门习惯先迈左脚之人,会不会嫌疑最大?”
李先生呵呵一笑,“这个很难说。你这迈左脚之说,似乎不太靠谱。你看,我出门时,也是先迈左脚。”
杨迷糊用小手指头挠了挠头皮,“是有点。那还对不对那人施展催眠术?”
李先生沉吟道:“试一下,但得等两天,我安排好了再设法通知。”
杨迷糊又问:“先生应该不会再亲自来,请问我如何相信来人?我听说方筱雅在苏州,我跟她熟,要不让她传话,以避免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