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迷糊之所以说枪手是针对紫鸢来的,有两方面的考量。
首先,以他的直觉和经验来看,子弹明显是瞄准紫鸢射来的,枪手的目标就是她。
其次,更重要的是,他意识到对方不想他死,显然还需要他。
对方想的是,如果杀了或伤了紫鸢,他必然会感到震惊和恐惧,从而服软,乖乖配合对方行事。
而对方敢这么做,无外乎几种可能。
其一,对方认为自身实力强大,不憷任何对手。
其二,对方对他比较陌生,更多是道听途说。
其三,对方对他和紫鸢之间的关系,只是一知半解,所以才敢直接对紫鸢下狠手。
刚才他脑海中电闪雷鸣,这些念头只是模糊闪过。
当他穿过街面,那些射向他的子弹,显然有点无的放矢,这让他实锤了自己的判断。
此时,他心中明了,他的首要任务,并非要将这些枪手一一击杀,而是要想办法逼退他们,为紫鸢脱身创造时机。
他上了屋顶,弯腰前行。
屋顶上有三名枪手,他们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立刻对他展开火力压制,企图让他无法抬头前行。
此时此刻,杨迷糊心急如焚。他最担忧的是,一旦杨家老太太回过神来,她很可能会趁人之危,下令打紫鸢的冷枪。
他焦急的扭过头,望向杨家大院,却没看到紫鸢的身影。他不禁长长舒了口气。
既然他看不到,其他人大概率也看不见。
他推测,紫鸢很有可能沿着石柱向上爬,吸附在石柱背面的某处,而屋檐顶从上至下遮挡住了她。
这种高难度的动作,恐怕也只有紫鸢才能做到。想到这,他不禁暗自庆幸。
时间仍很紧迫,紫鸢不可能坚持太久,因为这样太耗体力,必须尽快想出破局之法。
他一思忖,一咬牙,突然毫无顾忌的在屋顶上纵跃腾挪。他在赌,赌对方不敢取他性命,最多敢于伤他而已。
果然,对方只射击他的下三路,这给了他逼近的机会。
同时,对方被他不要命的做法给震住了,开始交替掩护,往后撤。
对方后撤二百余米,距离已超出有效射程,杨迷糊'咕咕'叫了四声,示意紫鸢安全了。
正在此时,三名枪手身后响起了枪声,三人陆续倒下。杨迷糊远远望去,发现了狗子的身影。
怒火中烧的杨迷糊,一跃而下,落到地面,就地一滚,又翻身站起。
他朝杨家大院奔去,不久便见到脸色有点苍白的紫鸢。他急问:
“有受伤吗?”
紫鸢摆了摆手,但眼尖的杨迷糊却注意到,她的十个指甲都渗透着鲜血。
"痛吗?"杨迷糊眼神中,流露出心疼之色。
紫鸢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手指抠在石缝中,出了点血。"
"上点药,别感染了。"杨迷糊边说,边往紫鸢身上的搭裢伸去。
紫鸢后退一步:“不急,现在上药会更疼。”
杨迷糊不再坚持,转而问道:“这事牵扯到老太太,你有什么想法?杀了,还是弄成半残?”
紫鸢的眼眶突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略微有些哽咽:
“我不知道。老太太毫无亲情可言,但她毕竟是我娘的亲娘,我狠不下心。”
“那就由我来!”杨迷糊咧嘴森然一笑。
紫鸢拦住了他,“你来我来,都是一个样。此事传出去,我娘的名声不好听。算了,我们走吧。”
这可不像紫鸢的性子,她似乎心中有所忌惮。
就在这时,狗子急匆匆跑了过来,“杨子哥,对不起,我来晚了。”
杨迷糊正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见状立刻呵斥道:“你干嘛去了?这么久才来?”
狗子挠了挠头,解说道:“我去见青竹,他让我策应掩护他离开。”
“今天就走了?”杨迷糊心中一痛,“有没有什么异常?”
狗子摇了摇头,“没有。青竹包了一艘船,逆流而上,但没说目的地。”
走了也好,青竹说得没错。今天针对紫鸢的行动失败,黔驴技穷之下,对方可能将目光转向好儿和安安。
如要催眠甄别'牛五碌',反正有脏老头在,问题不大。
杨迷糊转换了话题:“宪兵和伪警察有没有出动?”
“没有,我猜应该是有人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