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惊动了里面的冢中渠。
“你是何人?为何到我社团闹事?”冢中渠示意众浪人放下枪,冷声问道。
杨迷糊瞟了一眼对方。这冢中渠中等身材,强壮阴鸷,看步态身形,身手应该不错。
杨迷糊将手枪扔在地上,深躬一礼,“冢中社长,我叫武田秀,来自日本北海道。来沪后,听闻冢中社长礼贤下士,广结英豪,慕名特来拜见。可你的属下却出言无状,讥讽于我,令人大失所望。”
“武田秀,不是大阪人,本社团一概不收。谅你是日本人,我也不为难你,请速速离去。否则,莫怪我属下出手无情。”冢中渠傲慢的摸摸胡子,冷冷道。
杨迷糊微微一礼,转身离开。
与麻生太郎在路易斯西餐厅会合后,杨迷糊低声道:
“冢中渠此人身手敏捷,社团的浪人大半有手枪,甚至还拥有步枪。他们应该与军方有深度勾连,不可小觑。”
见麻生太郎不以为然,杨迷糊又道:“等他出门落单后,再击杀才为上策。”
麻生太郎面露不悦之色,“两天限期,转眼即逝,我们等不起!”
杨迷糊见麻生太郎一脸轻视与不耐,突然想打退堂鼓,他可不愿意丧命于此。
见杨迷糊沉默不语,麻生太郎改口道:“弘田君,折中一下。我们先守株待兔,远距离狙杀。若两日之内完不成任务,我俩冲进去直接杀了他。那些浪人只会舞刀,不会弄枪,杀他问题不大。”
这个麻生太郎真是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杨迷糊心中一哂,但也勉强答应下来。姑且见机行事,若情形不妙则先溜,他可不想送死。
麻生太郎在浪人社团对面的日式旅馆租了一间房,架起望远镜和步枪。
旅馆离浪人社团才一百米开外,射杀冢中渠,技术上不在话下。
经过一天的观察,二人大致确定,冢中渠吃住与办公地点,皆在浪人社团三楼左侧的房间。
但房间窗户大多时候挂着窗帘。窗帘虽然是半透光的纱布,但以杨迷糊的视力,也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形。
而且冢中渠坐在桌子后,恰好不在他们视线内。打掉他的唯一机会,是他进出门的那一瞬间。
由于看不清,这一点也不靠谱,谁知道进出的人是不是冢中渠?
麻生太郎的意思是,先胡乱打一枪,引冢中渠到窗口查看动静,再一枪毙命。
这个办法勉强可行!这总比杀错,完不成任务的好。
就是这一侥幸,差点要了麻生太郎的小命。
杨迷糊一直记得这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