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杨迷糊又窜了回来,手里捏着一把带小花的草根。
他抽出几根,揉搓了几下,塞进麻生太郎的嘴里。
“这叫半边莲。使劲嚼,吞下汁液,渣子别吞,吐到我手里。嚼啊,愣着干什么?”杨迷糊催促道。
麻生太郎低头,不停咀嚼,将残渣吐在杨迷糊手中。
杨迷糊将残渣敷在她手指尖上,又用纱布包上,贴上胶布。
他一边解开她食指根部的细绳,一边低头解说:“刚才捆紧,是防止蛇毒向上蔓延;现在松开,是防止手指缺血坏死。你的明白?”
见麻生太郎不答话,他诧异的抬起头,见麻生太郎眼睛红红的,“怎么了?像个女人似的!”
麻生太郎抹了抹眼睛,“多谢弘田君。你怎么知道这个救治之法的?”
杨迷糊一笑,“我从小在中国东北那旮旯长大,与乡下人处久了,耳濡目染,自然而然就会了。”
他将剩余的半边莲塞进鲁班箱,收拾停当,将两把步枪串上箱子,斜挂在胸前,背对麻生太郎,屁股一撅。
“上来,我背着你。你现在不适宜剧烈运动,否则毒液会随血液加速流入心脏。到时,你就完蛋了。”
麻生太郎在他身后明显扭捏了一下,杨迷糊不耐烦的两手朝后一揽,抓住她的小腿,朝上一耸,又掂她上背。
麻生太郎不自然的抱住他的脖子。
杨迷糊不紧不慢的向山外走去。当麻生太郎往下垮溜时,他就将她再往上耸掂一下。
麻生太郎的屁股肥圆,手感极好。在耸掂过程中,背与胸的摩擦中,他明显感到一阵软柔。
这再一次证明,麻生太郎是个女的,没错。
二人出了山,叫上一辆人力车,直接去了陆军仁和医院。
医院有一种治毒的血清,极其珍贵。但医院见人下米,见二人才少尉军衔,就推托说没有库存。
麻生太郎气急,大骂军医狗眼看人低,抄起电话,让接线员转一个号码。接通后,她大声吼了一句:“我在陆军仁和医院,快死了,你看着办!”
说完,一把扣掉电话,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生起闷气。
不一会儿,陆军仁和医院楼下,军车轰隆声响起,大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将医院填塞的满满的。
一个少将从车上跳了下来,冲着正迎面而来的院长,就是狠狠一巴掌,又吼了几声,便扬长而去。
这让站在窗户前的杨迷糊,看得目瞪口呆。
不一会儿,一名军医,身穿大白褂,急匆匆推开了杨迷糊他们所在的房间,手里拿着一盒针剂。
军医正欲开口,麻生太郎拦住了他,转头对杨迷糊不容置疑道:“这里没你事了,你回去吧。”
“可你……”杨迷糊迟疑一下。
那军医点头哈腰谄媚道:“这里有我们呢。放心,这是治蛇毒的血清,打几针就好。”
杨迷糊一想就明白了。他从箱子里掏出半边莲,“麻生君,用我的法子继续敷几次。我明天来看你。”
他把半边莲放在桌子上,推开门,大步离开。
这女人来头比自己想象的还恐怖,还是不要轻易沾惹的好。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刚回到宿舍,小川野就来了。
“二郎,你跑哪里去了?擅自出门,不怕军法从事?”小川野喝斥道,但脸上明显带着欢喜色。
“舅舅,要当课长了,脾气也大了。”杨迷糊嬉皮笑脸道。
小川野一惊一乍,“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知道啦。舅舅,是不是觉得天上掉馅饼,恰好砸中了你?”
杨迷糊张口瞎编,他想验证他的猜测。
小川野又是一愣,“是啊,是谁帮我说话了?”
见小川野一脸茫然的神色,杨迷糊故作神秘低声道:“不可说。舅舅,不是不说,而是对方不让说。”
即便他猜错了,也可唬住小川野,以后能为自己所用。反正小川野也不知道是谁帮的他,能用一时是一时。
小川野瞪了杨迷糊一眼,“不说算了。你小子究竟跑哪里去了?”
“我和麻生太郎去山里打猎,他被蛇咬了。我刚从医院回来。”杨迷糊老老实实的回道。
“你俩胆子不小,关禁闭十天。”
“禁闭?还十天?舅舅,我倒劝你去医院看看他。体恤下情,是做长官的必备素养。”杨迷糊阴阳怪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