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转折太大,紫鸢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见杨迷糊突然呵呵坏笑,她才知道上了当。
二人一路闹腾了,走走停停,天快蒙蒙亮时,二人才钻进了地窖。
紫鸢倒头就睡着了,杨迷糊却有些压抑的兴奋。
其实,之前他并没有开玩笑,真有人在跟踪。
但那人在他俩身后二三百米尾随,手里并没有带步枪,所以,那人伤不到他俩。
他将紫鸢拽到墙根,也是为了惊走对方。之后之所以走走停停,兜一个大圈,也是想确定那人走了没有。
那人肯定不是七哥,但又会是谁呢?
这人是个高手,一直未被发现。直到自己颠紫鸢时,那人似乎看愣了,一时忘形,才被发现的。
对方似乎没有恶意,若有恶意,早就赶到前面堵住自己了。可又为何远远的跟了一路呢?难道是关注紫鸢的什么人?
杨迷糊仍不大放心,轻轻掰开紫鸢的小手,缓缓起身,拿起一杆步枪,朝地窖口走去。
出了地窖口,他轻手轻脚盖上木板,又拢了拢枯枝败叶。
他一路躬身前行,朝一里外的小木屋摸去。刚到小木屋外二十米处匍匐下来,一个人从小木屋中走出。
看身形,此人就是跟踪自己的那人。
只听那人咕咕哝哝,“这俩小鬼头,藏哪儿了呢?唉,老子也有失算的时候……”
听这意思,那人确实没有恶意。
那人绕着小木屋转了一圈,又钻了进去。不一会儿,便鼾声大作。
正欲起身的杨迷糊,又匍匐下去。
那人在这荒郊野岭,睡得如此之快,不太正常。十一月底的上海,清晨寒意深重,即便呆在小木屋,也极难睡着。
另外,那人的鼾声有些刻意的成份,也是一疑。
果然,杨迷糊在寒冷中捱了十分钟后,鼾声停歇,那人以极快的速度窜了出去。
因为那个方向,刚有一群鸟似乎受惊飞起。
杨迷糊悄悄跟了上去,但速度慢了许多。
三分钟后,那人正持手枪对着另一个人,“侬是啥子人?为何到此?”
那人的口音,南腔北调,听不出是哪里人。
另一个人身着破烂的棉衣棉裤,倒也不惧枪口,指指躺在地上的猎枪,“唔是上海人,组撒啦?唔是打猎的,侬想那能?”
那人看了那自称打猎的人半晌,收了枪,“对不起,侬走吧。”
猎人离开,那人呆在原地半晌,挠了挠头,急速朝山下奔去。
杨迷糊仍不放心,远远跟了三四里路,确定那人下了山,才返回了地窖。
此地不是绝对的安全,还是有猎人出没。下次进出,得掩藏好地窖口。
可那人究竟是谁呢?杨迷糊百思不得其解,待紫鸢醒来,试探着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