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迷糊钻进地窖,躺在床上好好睡了一觉。
他突然一惊而起,就着昏暗的光线看了看手表,已是早上十点。
他环顾四周,并没有紫鸢回来过的任何迹象。
难道真有人劫掠紫鸢,提前动手了?该死!又大意了。
他抄起一杆步枪,急速钻出地窖口,来到小木屋,推开门,脏老头还在,嘴唇冻的乌青,一动不动,但有呼吸。
杨迷糊不管不顾,疾行下山。他又来到那间药铺,抄起电话打给枝子。
电话响了好半天,才有人接起。
对方刚'喂'了一声,杨迷糊劈头就问:“枝子呢?”
“她出去了。你,你是弘田太君吧?枝子姐姐说,让你去,去俄租界。”一个女孩子怯生生的声音。
“她去了多久?发生了什么事?”杨迷糊急了。
“离开了大概两个小时。枝子姐姐只是说,让你尽快去。”
“小桃呢?”
“她俩一块出去的。”
杨迷糊'啪'的一声扣了电话。
他定了定神,若紫鸢出事,至少两个小时了,胖子应该会来接自己才对呀。
难道是小桃不让?店员所说是枝子偷偷交待的?
还有,这会不会是那招募人的伎俩?以紫鸢为诱饵,诱骗小桃和枝子出去,抓住她俩再来要挟自己?
但以小桃之精明,肯定不会想不到这一点。难道是急中出错,考虑不周?
杨迷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走出药铺,左右环视。
只见玄子拉着车正四处张望,他一个尖锐的口哨,玄子跑了过来。
玄子大口喘气,“杨,杨子哥,紫鸢不,不见了。”
杨迷糊心中凛冽,口中却淡淡道:“什么时候的事?知道谁干的吗?”
玄子此时喘匀气,说话也流畅了些,“本来,今天早上八点的火车去苏州,我去接她时,人却不见了。我打电话给糕点店,告诉了小桃。小桃说让我不要急,她来想办法。”
杨迷糊脸色一沉,“你就没去火车站看看?”
“去了,我还找到了她表哥。她表哥说,他也在等紫鸢。我问他,你俩昨晚不在一起?他说昨晚他去拜访了一个朋友,约好今早在车站会合的。”
“紫鸢表哥现在在哪?”
“应该走了吧。他说,他奶奶病重,不能再等紫鸢了,让我告诉紫鸢一声,让紫鸢尽快成行。”
这个表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肯定有问题!
杨迷糊话锋一转,“那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玄子立马道:“找你啊!听说你曾在此地出现过,我来碰碰运气。”
“为何不直接找小桃?”
“打了电话,但店员说小桃和枝子都不在。问她俩去了哪里,店员不肯说。再说,再说……”玄子顿住了。
“直说,顾忌什么?”杨迷糊轻喝道。
玄子张张嘴,最后脱口而出,“小桃过于冷静,过于顾全大局,我担心她不会全力找寻紫鸢!”
杨迷糊接过话茬,“所以你来找我……”
玄子连忙点点头。
玄子的所说所做没有漏洞。正如玄子所说,小桃怕自己一时冲动,上了对方的当,为顾全大局,她不愿告诉自己。怪不得不见胖子踪影!
杨迷糊拍了拍玄子的肩膀,“你做的很对。你让人来拉我,再去打电话给黑子,让他发动所有人,去探查紫鸢的蛛丝马迹。要快!”
不一会儿,一个车夫过来,居然是栓子。
“去俄租界的小木楼。”
“小木楼?”
“哦,就是谢尔谢奇路18号。”杨迷糊回过神,栓子没去过那里。
栓子拉起车就跑,“玄子说紫鸢不见了,是真的吗?”
“是。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会不会是她表哥?我总觉得他有问题。”
杨迷糊心中一惊,“说说理由?”
“他一来,杨子哥你就差点出事,紫鸢又莫名其妙的不见人影,他又一个人匆匆离开,我觉得太巧合了,不正常!”
“还有其他可能吗?”
“我有一个笨想法。对手的目标是你,而不是紫鸢,他们不可能死盯着紫鸢。再有,除非有内应,以紫鸢之精,她不可能轻易被人抓走。若她表哥是内应,便说得通。”栓子似乎很肯定。
“那她表哥为何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