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发现了灌木丛中,塞着一包衣服。
江边的沙滩上,有一串脚印,但皆是脚后跟在后,脚尖在前。
这小子不会冻僵在水里了吧?
杨迷糊躬身朝前小跑,终于抵近铁丝网附近。
此处的铁丝网,伸进江水中三米左右,尾端还焊接着许多一尺来长的尖铁棍。
此时正好有探照灯扫射过来,杨迷糊看见有一只手抓在铁棍上,一个身形在水中起伏漂荡。
杨迷糊连裤子也没脱,三步并作两步涉水前行,伸手抓住那手,将人拽了出来。
果然是只穿着内裤的栓子!人已半昏迷,嘴唇乌紫。
他一把抱起栓子,朝岸上疾行。可能是脚踩水的哗啦声,惊动了岗哨,身后传来喝叱声和拉枪栓的声音。
'砰砰'两声枪响,完犊子了!这是杨迷糊的第一反应!
见自己仍在狂奔,才明白是紫鸢开的枪。
两分钟后,杨迷糊来到人力车前,一把将栓子扔在车座上。
“紫鸢,快上车!”
杨迷糊拉起人力车就跑,同时,紫鸢跃上了车。
杨迷糊边狂奔,边低吼道:“你身上有辣椒水吗?快给栓子喂下!脱下你的外套,给他盖上,再帮他揉搓胸口。”
狂奔了七八分钟,不再听见后面追兵的脚步声,杨迷糊在一个拐角避风处,停了下来。
“醒了没有?”
紫鸢摇头,杨迷糊沉声道:“你下车警戒,我来。”
他翻了翻栓子的眼皮,见瞳孔没有放大,稍稍放下心来。
他掀开车箱盖板,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一个扁平的瓶子。
拔开塞子,一闻见是酒,他将酒倒了一些在手心,掏出打火机,点燃酒。
酒在手心燃烧,冒出蓝光,手掌顿时灼痛。他一把将手放在栓子胸口上,不停来回揉搓。
“紫鸢,过来帮忙!”
见紫鸢窜过来,杨迷糊吩咐道:“倒些酒在栓子胸口,用打火机点燃,我来揉搓。你的明白?”
紫鸢迟疑,“会不会灼伤栓子?”
“顾不上了,先救醒他再说。快,你磨蹭什么!”
紫鸢在栓子胸口上倒了一些酒,试了几次,才点燃。一团蓝光腾地冒出,杨迷糊赶紧抹擦蓝光,手在栓子胸口和腹部游走。
如此循环几次,栓子终于'哼唧'一声,睁开了眼睛。
杨迷糊大喜过望,脱下自己上衣,连同紫鸢的外套,裹紧栓子。
杨迷糊冷的牙齿上下打架,“紫鸢,上车,我们回城。”
半个小时后,三人进了城。见到一个小旅馆,杨迷糊停车,一把抱起栓子,踹开旅馆门,冲了进去。
“紫鸢,要一盆炭火,一盆热水,一碗姜糖水。”
杨迷糊边说边踹开一个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顿时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一个男人的诅骂声。
杨迷糊将栓子扔进热被窝,掏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那男人,喝斥道:
“不想死,穿上衣服赶紧滚!”
一男一女惊慌失措的逃出房间,杨迷糊连忙脱下湿漉漉的裤子,也钻进了被窝。
不一会儿,店老板搬来一盆炭火,紫鸢端来一盆热水。
“二哥,姜糖水正在煮,马上就好。”
杨迷糊吩咐道:“老板,你帮我兄弟,用温热水敷敷身子。这是十块大洋,赏你了。”
店老板顿时来了劲,帮栓子用热毛巾擦拭身子。
不一会儿,一个胖胖的女人,端着热腾腾的碗,走了进来。
杨迷糊吩咐道:“老板娘,喂我兄弟喝!”
十分钟后,栓子的嘴唇有了血色,杨迷糊终于松了口气。
“老板娘,帮我找件棉裤来。”
老板娘出去,杨迷糊想起一事,“紫鸢,刚才从房间里跑出去的一男一女,去哪里了?”
紫鸢白了他一眼,“你凶神恶煞的,人还敢在这呆?早吓跑了。”
杨迷糊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