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记茶叶铺到底是何方神圣搭的架子?情报课到目前为止不敢轻动,施一山却让其突前,似乎有恃无恐,实在是不好理解!
此前,杨迷糊心中确实有些不快,施一山让方光山如此硬挺,不闻不问,着实令人心寒。
紫鸢说的没错,施一山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杨迷糊的脑筋才渐渐转过弯来。
原以为情报课和 76 号不动方记茶叶铺,是'放长线钓大鱼',但现在看来,事实恐怕并非仅仅如此。
有人假扮方光山,其中的缘由,也许并不是当初想象的那般。
难不成,茶叶铺是由宪兵司令部、军统、中统,甚至地下党,共同搭建的?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凭借此地,可心照不宣的暗通款曲,以达到某种微妙的平衡?
杨迷糊自失一笑,中断了胡思乱想,先帮那对父女走出车站再说。
至于方记茶叶铺,按施一山的脾性,他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十一点整,杨迷糊走出枝子糕点店,坐上胖子的人力车,前往火车站。
二人抵达火车站,时针正好指向十二点整。纯子带的三十名荷枪实弹的宪兵,沿着站台排成一条直线。
见纯子小步跑过来,杨迷糊问道:“车站内外,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纯子立正敬礼,大声回道:“报告副课长,目前一切正常。之前,确实有 76 号的人在此逗留,解密组的两个人也在。经过询问,发现他们只是例行巡查,我便清场了!”
杨迷糊心中一乐,纯子并不蠢。平常话多嘴快,难道是装出来的?或者说,因为是女子,所以故意恃宠而骄?
他遂呵呵一笑,调侃道:“你清场,不怕有人告你刁状?”
纯子正色道:“我们今天迎贵客,闲杂人等回避,也属正常。”
杨迷糊戏谑道:“万一把贵客吓跑了,到时你怎么交代?”
纯子神情庄重,“贵客的行踪本就难以捉摸,临时改变行程也很常见,非我所能左右。”
杨迷糊一语双关,“待会动作麻利点,别拖泥带水。你的明白?”
纯子'嗨'了一声,“副课长,需要派人跟着你吗?”
杨迷糊摆摆手,“我习惯一个人。再说,你都清场了,我怕什么?我随便走走,你忙你的去。”
他从站台一头走向另一头,不时低头看看铁轨,不时抬头望望天空。
他看见了远处屋顶的紫鸢,却没发现栓子的踪影。只要二人不示警,就说明目前周边没有异样。
他踅摸出了车站,来到外面,扫视接人的人群。可能车站多出许多宪兵的缘故,人群离出站口较远,也比较分散。
连人力车也排的整整齐齐,不像以往一样凌乱。
呵呵,栓子也在车队中。他头戴瓜皮帽,低着头,避开正午的太阳,不时用脖子上脏兮兮的毛巾擦汗。
栓子悄悄向杨迷糊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看远处。
杨迷糊朝远处望了望,并没发现熟面孔,心中有些奇怪。
他扫视五辆轿车,但轿车都挂着遮阳布。他沉吟片刻,便朝轿车迎头走去。
第一辆轿车只有司机,后座和副驾驶座没人。第二辆也如此。
第三辆轿车后座有人,杨迷糊敲敲前窗玻璃,示意司机下车。
“后座什么人?”杨迷糊的语气平淡而森然,夹杂着日本口音。
司机点头哈腰,“太君,麻生商会的襄理,荣从范荣先生。”
杨迷糊心中一凛,他来干什么?难道是来接那对父女的?见还是不见?
因为荣从范从没与自己正式见过面,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就是幕后的那个人。
“接什么人?”
“太君,一个生意上的客人。”
杨迷糊点点头,走向第四辆车,见只有司机一人,便径直走向第五辆车。
第五辆车上的司机,正趴在方向盘上睡大觉,而后座的一个人,礼帽也压得低低的,看不清面相,但身形有些熟悉。
杨迷糊右手伸到腰间,左手敲了敲侧窗玻璃。司机缓缓抬起头,朝杨迷糊笑了笑。
这人,杨迷糊认得,横冢的专职司机。杨迷糊示意他打开车窗,但司机反而开门下了车,随手又带上了车门。
“弘田副课长,我来接个客人。您怎么在这?”司机恭敬的问道。
杨迷糊喝斥道:“这是你该问的吗?车上是什么人?即便是横冢组长,见到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