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捡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到底想干什么?”脏老头瞪眼。
“那就是了。方筱雅留学英美,会几国语言,施先生一个教书匠,他能供养得起?”杨迷糊又问。
“我说是了吗?再说,勤工俭学,政府资助点,还是够的。不过她当时那么小,好像也不大对劲……”脏老头明显迟疑了。
“脏老头,我警告你,这事绝对不准往外说。等我见过施先生后,再做定夺。不然,哼,你媳妇就在外面!”杨迷糊威胁道。
说完,杨迷糊起身出门。
见到紫鸢她娘,他露出讨喜的笑容:“舅妈,看住你家老头,在小桃生孩子前,别让他到处乱跑!”
“他又干了什么坏事?”紫鸢她娘顿时紧张起来,忙问。
“没有没有,脏老头不是会点医术嘛,以防万一,以防万一。”杨迷糊连忙解说。
在一座山脚下,杨迷糊见到了施一山。
施一山似乎没有不悦之色,笑呵呵与杨迷糊打招呼:“对了,小桃快生了吧?今儿个约我,是有喜事?”
杨迷糊笑着摇摇头:“还没生呢,等得着急,便出来散散心。”
“既然不是喜,必定是忧。说吧,你我不用拐弯抹角。”施一山直接问道。
杨迷糊叹了口气:“唉,我也不晓得该怎么跟你说,但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哦?什么事?直说呗。”施一山变得认真起来。
“先说好,待会不许急眼,我只是瞎猜测。”杨迷糊打了一个预防针。
施一山笑了笑:“放心吧,俗话说,气大伤肝。”
“那好,我今天权当个破嘴的乌鸦。”杨迷糊清清嗓子,冷不丁道:“你不觉得,筱雅有问题吗?”
“她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施一山仍然没有引起警觉,只是微微愣了下。
“请问,筱雅的母亲是日本人吗?她母亲是日本间谍,筱雅接受得是不是过于快了些?她可是个恩怨分明的性子!”杨迷糊盯着对方。
“她娘不是日本人,乃是日本人暗中供养的中国人。筱雅很快接受现实,也是一种划清界限的表现,有什么可疑之处?”他两手一摊。
杨迷糊却突然抛出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你很有钱吗?”
施一山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如实回道:“一直很穷,筱雅去国外求学,也是政府资助。”
“筱雅在国外,去过英国、美国,全是政府资助?她在国外呆了不下四年,请问,钱从哪来?”杨迷糊又问。
“先是勤工俭学,后来到了美国,靠打工挣钱上学,有什么不对劲的?”施一山口中虽这么说,但明显变得严肃起来。
杨迷糊换了问题问:“她精通英、法、俄、德四国语言,带不带口音,我不知道。但她的日语,明显带东京口音,喜吃鱼生,这个正常吗?”
“她天生对语言敏感,学得极快,我自愧不如,并引以为傲。至于会日语,我曾问过,她说是在美国时,一个日本人教的。”
施一山不悦道:“若以这两点作为依据,恐怕难以令人信服。”
杨迷糊‘嗯’了声,又问:“那好,咱再换一个方向。筱雅说,你在一本书里,夹着她母亲的一张照片,真有其事?”
施一山顿时愣住了,他皱起眉头,“在我的记忆里,我和她娘只照过一张结婚照。她娘离开后,你也知道我是做地下工作的,谨慎起见,我一狠心烧了。难不成,是她娘离开时,偷偷留下的?”
杨迷糊撇撇嘴,“你的这个解释,你似乎也底气不足吧。还记得当初青竹和她合作,画出了她母亲的画像吗?她事后解释,才提到这张照片。她又义无反顾的交出来,这正常吗?”
施一山沉默一会,“这个,确实不太正常……”
“我当时认为她是大义灭亲,现在想来,延安那时并没揪出她娘,她为何画出真正的相貌,并主动交出呢?”
杨迷糊顿了顿,又接着说:
“也许是她并不知延安那边的情形,或者说,延安就算发现她娘可疑,你应该也不会告诉她吧?所以她不敢心存侥幸?
我没记错的话,在画像出来之前,你已开始怀疑是她娘。她常在你身边,会不会看出了端倪?”
“杨子小哥,你说得我毛骨悚然。”施一山干笑一声,“但这也可解释为大义灭亲。你之前也说过,她恩怨分明。”
杨迷糊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