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魔术师混在咒术师堆里是否有什么问题》最快更新 [aishu55.cc]
天外的景色变换成简约的线条,横贯透明的车窗,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浮掠过虹膜,青空降下的雪粒像迁徙的候鸟在飓风里坠落,砸在冰凉的玻璃上留下淅淅沥沥的水痕,将倒映出的面庞冰冷地分割成大大小小的碎片。
难得远行,却没碰上好天气,新干线上的暖气烘得人晕晕乎乎的。
卫宫佐千代撑着头望着窗外,受尽造物主宠爱的深邃五官不曾舒展,冷然又漫不经心。
从指间缝隙漏出了暗玉般的眼睛安定地承载着这个世界,仿佛封印了时间,平静的像是被红霞拥抱过的长河,又好似咫尺天涯那永不陨落的耀阳。
无论人间何等面目全非,她始终站在河上,阳下,若即若离,如同一只离群的野鹤,坦然地注视着星河迁移,只观望,不干涉。
心中的岩浆被冰川覆盖,再未有昔日端坐于王座之上蔑视众生,傲慢张扬到不可一世的模样。
戴罪之人应当缄默。
企图用魔法重启世界触犯禁忌,被时钟塔赐予封印指定的前冠位魔术师已死,现在于另一个世界获得新生,重逢旧人,活在光明下的,只有普通人卫宫佐千代。
被剥离掉魔力的魔术师,同样只是人海里不足为奇的一滴水。
多年的‘卧薪尝胆’已经让佐千代深刻地明白怎样才是正确的活着,不至于像上辈子那样被人拿着刀百里追杀一直到死。
首先,人不能,也不应该有装逼之心。
在穿衣自由的非工作日,失去校服的武装后,卫宫佐千代只能羞耻地扯着自己一身暗红色宫廷洛丽塔小洋裙,紧紧地贴着车窗想把自己蜷成一只熟透的虾。
然而心里百般骂骂咧咧但她还是任由父母从头到尾摆布,和娃娃相比毫无区别,可以说没有尊严可言。
华丽到可以满足一些人恶趣味的装扮,再加上男女通吃的高分混血颜值,让她在这个车厢里赚足了眼球,几乎每个路过的人都要低下头欣赏一下这特殊的一家子。
魔术师根深蒂固的神秘主义在疯狂叫嚣着把这些人都宰了,但刻在卫宫另一侧骨骼里的守护者天性又将自身的杀伤力压制到最低。
前代罪-党欲哭无泪,忽而注意到玻璃上一闪而逝的亮光,放下的拳头顿时又开始硬邦邦,恨不得当场站起来给举着手机的对方来一套军体拳。
——喂喂阿sir不是吧,在日本这个法律健全的国家还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偷拍吗?
卫宫佐千代是不想再看自己照片上推特热搜了,去年烟火大会上的和服猫耳照就被缺德网友放到社交平台上,下边热评还都是她看不懂得诸如什么二次元次元壁终于破了云云的不妙发言。
更过分的是当时听说女儿被公开处刑,爱丽兴奋得直鼓掌,笑着反手给推点了个赞,切嗣那个没骨气的假爹同时还发出:针不戳的声音。
虽然如此,真正摧毁佐千代摇摇欲坠的逼格的,还是当她发现该耻辱照片在她的班级群里二次发酵之后。
正主当时的心情可谓是从百草园到呼伦贝尔大草原。
所以,这是什么人间疾苦?这日子佐千代不要忍了——
算了算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卫宫佐千代最终只是不咸不淡地从兜里掏出一颗冈山白桃硬糖,撕开包装,丢进嘴里治愈自己,目光从忙于谈情说爱的父母身上移去。
身为冠位的颜面?不存在的,自从来到这个家,佐千代的下限阈值就一落千丈。
爱丽的少女心从不花在自己身上,而是尽数投射在可怜弱小的养女身上,一有机会就在孩子身上整花活,让佐千代有时都不敢出门。
——在家能随便,在外她要脸。
平时折磨发小邻居不亦乐乎的混世魔王,在父母皆在的周末就要自己戴上痛苦面具。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参与有父母介入的任何周末计划,她只想做一个快乐的自闭人。
天不如人愿。
卫宫佐千代百般推脱的全家出游今天还是来了。
他们要去拜访的,或者说是去照看的,是和卫宫切嗣初高中都关系很要好的女同学——的遗孤。
家住东京都北部埼玉县,名叫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的两个孩子。
这是卫宫家每年的传统艺能,在年底时去看看老朋友留在世上唯一的子嗣,以及对方那据说是个人渣并且现已人间蒸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