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地撑着脸,头轻轻倚在玻璃窗上,目光却嚣张无度地偏向另一侧。青春时期在他身上飞扬的恶劣本质尚未完全抹去,像是一把抵着鞘半收拢的剑,不情不愿卡在半途,时不时还要坏心思地迸出一点锐利的寒光。
敏锐的小孩被他的视线折磨爆发过几轮杀气后,五条悟抿起嘴,心情很好地在脑海里描绘着方才甜点的滋味。
——层层叠叠的口感过后涌上拨云见日的酣畅,唇舌不经意间品尝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内陷,被严丝合缝藏匿起来的果实一瞬爆裂,青涩的甜和刺激的酸散开,惊喜的冲击自味蕾而来经过名为“反转”的发酵形式,辅以“期待”的作料,给五条悟波澜不惊的生活里增添了一丝趣味性。
银白发的男人侧着头沉思,眼前这个“甜点”,无论是听名字也好,相遇也好,只要与之相关,似乎都可以给他带来新鲜的体验。
还不赖啊,该说不愧是隐藏品吗?
一直低着头的小甜品,此时忽然发话打断了男人发散的思绪:“先生,能否请你不要一直盯着一个幼女看,我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报警。”
听听这个过于平淡的声音哪里像是来找茬的?狠话一经克制的语气调和,反而自带一股清晨慵懒的质感听着让人舒心。
而对方开头礼节性的敬词也如此到位,连带后置缺德的转折在对方嘴里居然都缺得那么彬彬有礼起来。
五条悟觉得她是真的有趣,低沉的声音含着笑:“怎么?你是害怕我看出什么吗?”
“害怕倒不至于,逃过你眼睛的自信我还是有的,”卫宫佐千代拧着腕骨,微光闪烁的红瞳中杀意不遮不掩,“只是我向来对擅自用能力妄图从我身上挖掘信息的人不抱好感而已。”
再怎么说都是神秘主义的魔术师出身,对于眼前算得上冒犯的男人,卫宫佐千代压着声警告:“你这是第三次了。”
五条悟被人暗里威胁后好似不在意,裂开弧形优美的唇亮出一口好牙,周身气息维持着轻飘飘的随和,然而谁料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却在下一秒以肉眼难察的速度出手。
宛如被风吹拂过,眨眼间他冰冷的指尖已经落在小孩的颈后,像是在揉捏一只不听话的猫咪般摩挲,“小千代不要这么和我说话嘛,输的人要学会服软。你要怪只能怪自己大意把尾巴露出来,才让人有抓住的把柄,你说是吗?嗯?”
高大俊美的男人将自己烈灼的热气顾自喷洒在对方皮肤细腻的绒毛上,勾人的尾音随之落在听者耳里,却不见丝毫旖旎,徒增危险的火-药味。
卫宫佐千代转着自己的指环,千百种暗杀手段自脑海里快速掠过。
“哦?原来是这么理解的吗?看来先生你真的很想去投胎啊。”
五条悟收回手,摇着指头煞有介事道:“还不想哦,比起死,我现在更想看你哭。”
——其实六年前的初遇,他就产生了这个念头。
“是吗,那我参加你的葬礼会记得带眼药水的,毕竟是遗愿,我会努力满足你。”
“呵,小崽子凭你还太嫩了。”
针锋相对的情形在狭小的空间里梅开二度,简而言之就是被找茬的一方毫无被厌烦的自觉,兴致勃勃迫害后者的神经,而被害人则单方面将前者挂上黑名单,思索如何三天之内将其超度。
七海建人逐渐理解了一切。
癞皮狗和疯癫猫果然不能关在一处。
——
伊地知洁高很有眼力见的在世界大战就快拉开序幕时,把车稳稳当当停在据点的大门前。
高专唯一的救助人员,家入硝子早已等候多时,在见到伤痕累累的后辈后,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又好似习以为常地招了招手,一言不发转头就要领着人去治疗。
五条悟出了声:“等等,这次还要麻烦你看两个人。”
卫宫佐千代就是这时被推到跟前。
“小孩?”家入硝子迟疑了两秒:“你这个特级混蛋终于走上诱拐儿童的犯罪道路了吗?”
“才不是!这个小鬼是当初我们一起见到的,七海家隔壁领养的那个。”
“原来如此,你们怎么遇见的?”
五条悟单手扶着藤丸立香,另一只手在佐千代不甘愿的表情下按着她的肩膀说道:“她们两个从久世山里出来的,你帮忙做个检查。”
家入硝子蹙起眉,显然没想到两个少女会和近期被热议的那个家族连在一起,她上下审视二人,橘发那个尚且能看出是个咒术师苗子,但另外一个就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