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夫做事,向来不计较后果,他们通常有什么,说什么,即便自己说的话,异常难听,令在场众人下不来台,也是不该管的。
话说回来。
莽夫这般做事,也有这般做事的好处,那就是不管不顾的径直把事情给挑明。
这样做,虽说令人有些蛋疼,但最起码不在遮遮掩掩拐弯抹角了。
当然。
莽夫这般做事,也把在场众人的心思给彻底的激发了起来。
“我不相信我们当中有内奸,我们都是义气为先的江湖好汉,怎么会做出卖朋友的无耻之人?”
“我同意孙不二的话,我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江湖好汉,不屑当朝廷的鹰犬,所以我们当中,是不可能有内奸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手拿铁算盘,外号叫做铁算子的中年人,喃喃道。
“铁算盘,你什么意思?”
“铁算盘,从头到尾我们就听你在说内奸的事情,依我之见,分明是你心中有鬼?”
“李家兄弟,我铁算盘什么人,你不知道?”铁算盘道:“我只是将事情的实情说了出来,无内奸最好,但要是有内奸,事情可就有些大条了。”
“有什么大条的?我看就是你铁算盘在疑神疑鬼。”
“我疑神疑鬼?那上次我们刺杀刘太监的行动中,明明折损了二十三个好汉,但董天宝那个狗贼为什么说折损了二十二个?”铁算盘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董天宝那个狗贼的话,也能相信?”
“就是,董天宝的话要是能相信,母猪都上树了。”
“董天宝的话,为什么不能相信?”铁算盘针锋相对道。
“因为董天宝是我们的仇人,是我们必杀的仇人,他的话,自然不能相信。”
铁算盘仰天笑了笑,用对方的理由反驳了对方,“正因为董天宝是我们的仇人,所以他说的话才是对的!董天宝别的话不可相信,但这句话绝对可以相信!”
“铁算盘,你三番几次的为董天宝说话,是不是你就是……。”
“我铁算盘怎么会是朝廷鹰犬?我铁算盘这辈子一定……。”
见一帮江湖好汉争吵起来,一个车夫装扮,手里拎着一根铁制马鞭的好汉,忽的插了一句嘴,“大家伙,别吵了,我想起一件事来,或许跟你们说的内奸有关。”
一句话。
顿时将人们争吵的举动给压制了下来。
一句话。
瞬间使得在场众人的目光,一下子汇聚到了车夫的身上。
“佛笑楼的许掌柜,你们都知道吧?”
“人送绰号遗算无漏,以一槟短枪称雄江湖的许志强许大侠,我们自然是知道的,可惜,上次刺杀刘公公的行动中,许大侠他也牺牲了。”
车夫看了看众人,“许掌柜的妻儿不见了,我问过佛笑楼左右街坊,他们说前天晚上一辆马车将许掌柜的妻儿接走了。”
“许掌柜的妻儿被接走了?我们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车夫又道:“这俩马车接走许掌柜的妻儿,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事情,是有人听到许掌柜的儿子,管赶车的马车夫叫了一声爹。”
马车夫的这番话,犹如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打破湖面平静的同时,还掀起了一阵惊天巨浪。
众人皆知,佛笑楼的许掌柜,参与了上一次刺杀刘公公的行动,且惨死在了刘公公爪牙之下。
但现在。
许掌柜的儿子,却管一个赶车的马车夫叫爹!
如此怎能不叫在场众人感到惊讶!
“车夫,你是不是听错了?”在顿了好半响后,有人试着给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在事情没有落实之前,听错是在场众人全都希望,也是最好的一个解释。
可惜。
众人这番美好的期望,伴随着另一个江湖好手的开口,顿时被踢飞到了九霄云外。
“等等,我想起来了,昨天上午我从渡口回来的时候,见过一辆由马车。”一个手里抓着一槟折扇的瘦弱汉子,嚷嚷道:“当时没有多想,但现在仔细一琢磨,发现赶马车的车夫,跟佛笑楼的许掌柜有七分相似。”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还有人在为许掌柜鸣不平,只不过声音小了许多,且语气也不在如刚才那么肯定了。
“是说明不了什么,但马车里面坐着的人,可以说明问题。”一个手里抓着一条扁担,一副小贩装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