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叫花子自己侃侃而谈,看傻了边上的康忠良和萧桓,那一瞬间,这老东西还真有了一种指点江湖的豪迈之气。
如不是厮混的久了,还真不敢相信这样一个豪迈之人会是个老骗子。
康忠良瞥了瞥嘴,干脆不理这个老东西,和萧桓继续聊起来行军布阵,一时间火热起来,二人心中皆有一股久逢知己的感觉。
康忠良善于谋划,险招,怪招频出,让人应接不暇,萧桓善进兵,何时当行,何时当静,一动一静之间颇为微妙,却又恰到好处。
连日来二人均收获颇丰,老叫花子一开始还在一旁参合,后来发现二人实在是不愿意搭理他,也就少有的识趣,自己待着去了。
“报!拓北大将军有请!”
传号兵,快马来到近前,对着康忠良和萧桓一抱拳。二人点点头,驱马向前跑去。
片刻便来到营地中央的帅帐之中,帅帐中分列着诸将,帅案之后是一个年轻人,剑眉凤目,却没有一丝杀伐之气,身着铜甲铁衣,深蓝色的斗篷,显的内敛而深沉。
此人萧桓早就熟悉,便是康忠良的兄长——康忠义。
康忠义本人就是货真价实的八品高手,从小便是行军打仗的好手,深得西蜀军队的信服。否则他也驾驭不了这名动天下的应天军。
见康忠良和萧桓走了进来,他点头示意,便继续与众将讨论起来。萧桓和康忠良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定。
听了片刻,萧桓算是听了个大概,原来,十万大军出征,动静自然小不了,那拓云王,也是个聪明人,早早的得到消息。
本着有备无患的心思,在锁阳之地加驻了重兵,同时派遣使者进南楚求援,加固锁阳之地的防御工事。
现在整个拓云部族已经充满了火药味,一副全面防御的样子,让康忠义颇为头疼,十万大军,动辄遮天蔽日,是做不到闪电出击的。而且现在又不知道这拓云王收买了哪路朝中之臣,将出征锁阳的消息卖给了他。
现在再想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前方十二里便是分叉口了,向东便是锁阳之地,向北便是漠北之域,如今那拓云王也不是傻子,最近我军周边拓云族的斥候慢慢多了起来。众将可有良策!”
康忠义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响起,让人听着十分踏实和信服。
“那还用想!照着俺老李的意思,将军只需给我五千兵马!咱老李便能一口吞了那小小的拓云部族,何须动用十万大军,废那个鸟事!”
左侧一名中年将军粗声粗气的嚷嚷着。此人也是当世西蜀名将,名唤李德柱,康忠良小声向萧桓介绍着。
“李德柱!”
这个名字萧桓并不陌生,那年与西蜀一战,后来西蜀粮草被西蜀从萧家军手中劫了回去,带队的将军便是这位李德柱。
那时,此人只带了一千多兵马,声东击西,居然骗过了老谋深算的常梅花,劫走了已经到手的粮草,虽然当时常梅花手下只有数百人,丢了本就没报什么希望的粮草也不算什么。
但是这却让周海,徐义鹏二人嘲笑了他许久,常梅花自己也暗自愤懑视为耻辱。可见此人名将之名,名不虚传。
康忠义微微一笑,按下李德柱。
“我知李将军勇猛,但是,那锁阳之地能屹立多年也有他的道理,不敢随意出兵,毕竟我应天军弟兄的命,可比那些拓云野部金贵的多啊!”
“是啊!”
“我看直接扑杀过去就是了,如今楚国刚刚稳定,自顾不暇,我们应当放弃辎重,率轻兵带好弓弩手,奇袭锁阳。”
有人建议道,话音未落便有人反对。
“这恐怕不妥,探马来报,那拓云王鬼的很,见我大军十万气势汹汹,虽然不敢笃定是不是冲着他而去,却已经遣人联系了楚国边关大将卞孝仁,此人两朝名将,镇守边关已经有三十年之久……”
那人话音未落,这边便有人出声笑道,那是一个年轻的武将。
“皓首老贼而已,我应天军何惧来哉?听闻此人已然六十又五,不知道他还能否提得起他那柄成名的战刀啊!哈哈哈!”
“哈哈哈!”
一众年轻的武将们跟着哈哈哈大笑起来!
“此言差矣,那卞孝仁自三十五岁镇守楚国西疆,北望虎狼萧家军,西抗我西蜀数十万大军,三十年未尝有丝毫闪失,你可知道为何南楚政变,那北周依旧没有出兵南楚吗?”
众将安静下来,瞬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