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军丢下了数千具尸体,“溃败”下来,已经几日的光景了。
驻守在代城城外三十里的地方,日日有应天军的将军轮番带队前去辱骂叫阵。
但是,迎接他们的都是来自代城的乱箭,流矢。
康忠义在军帐中和康忠良,萧桓二人对饮。
“忠良火候差不多了吧!”
康忠义微笑着问道。
“嗯!明日,我便亲自为使,去那锁阳之地走上一遭。”
康忠良点点头回答。
这几日来,代城叛乱的消息早就传遍西蜀,震动朝野,蜀王震怒。
不明事理的西蜀大良造刘斗,顿时有些慌了神。
那彭来越可是他举荐的部将,出了这等边将叛国的事,他也会被蜀王训斥,受连带之罪的。
刘斗老爷子,在益都大骂彭贼,气的好悬没昏死过去。
更是连发十九道密信,想要询问情况,但是均被康忠义遣人拦截了。
这一出苦肉计,康氏兄弟做的够绝的,数千奴隶和流寇,成为了此次谋划的第一份祭品,还不知道谁是第二份呢。
似乎此计也没有那么简单,这康氏虽然在西蜀权势不小,但是也就一个康新公老爷子,坐在左丞相的位置上。
在这个列国争霸的年代,武将始终是压着文官的,加上康氏是变革的主导新贵族,自然仇家,政敌不少。
那大良造刘斗,右丞相刘权皆是王室血脉,即便上一次,刘斗丧师丢地,蜀昭王都没有贬斥于他。
由此可见,这蜀昭王陛下,还是,更加倚重他们刘氏血脉。
萧桓是聪明人,毕竟师承于公孙长龙,虽然阅历不多,更没有康忠良那么游历天下的见识。
但是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听那公孙长龙纸上谈兵了十几年,这些日子,康氏兄弟的行为,也让他渐渐觉出点味来。
越是细细去想,越是觉得可怕,甚至半夜醒来都会有冷汗流出。
因为康氏兄弟可不光是拦截了益都大良造的信件,同样也拦截了代城发出的信使。
那蜀王震怒,也是真的。只不过相隔甚远,消息流通的没有那么快罢了。
远的不说,就单说用数千流寇做祭品这事,那简直就是一招,又狠又毒,但是,却不失为一条妙计的谋划。
“不知木兄可愿意随康某走上一遭,出使拓云!”
康忠良打断了正在发愣的萧桓。
萧桓一拱手。
“自然愿意!”
萧桓可是早就想见识一番锁阳之地了。
翌日,康忠良只带了萧桓,徐林,和一名侍卫,加上轻骑十几人,直奔锁阳拓云部落。
快马加鞭之下,两日便到达了锁阳之地。
锁阳之地依旧是守卫严密,看来这拓云王还是有些不放心啊!
康忠良遣人先到了山前,送上拜帖,不需片刻,只见关门大开,左右冲出两队步战勇士,皆是黑色战甲,两丈长的战矛,威风凛凛,气派雄伟。
冲天的英勃之气,有直上九霄之势,队伍中央拥出一名老者,身着锦缎长袍,斜插流云官髻,几缕花白头发披散两肩,更显得英武不凡,深深的几道皱纹带着岁月的沧桑之感,却不显老态,让人觉得精神烁烁。
“此人,便是拓云王最倚重的谋臣——拓跋宫。”康忠良小声向萧桓介绍着。
萧桓也是眼前一亮,都说锁阳拓云部是远方游牧的后裔。
但是现在看来,从装束看,基本上也就和中原这些国家别无二致了,看装束制式,似乎更偏向与楚国华贵的制式,不过这其中又有着西蜀的精干,颇有一番独到风味。
“哈哈哈!老夫拓跋宫,奉吾王之命,前来迎接少将军。”
拓跋宫摇摇的一拱手,郎朗的笑声让人颇为爽快!
康忠良带着萧桓等人翻身下马,长恭还礼。
“有劳拓跋大人亲自来迎,学生康忠良,惶恐!”
“哈哈哈!少将军客气!来来来!随老夫走,吾王已经备好了洗尘酒宴,与少将军同饮!”
拓跋宫热情的拉着康忠良便向里走,若是外人看去还真有一种多年不见的老友再聚的喜悦之感。
萧桓心中撇了撇嘴,这些个老东西,演戏的本事可都不赖,那一张张笑脸之下,不知道藏着多少刀子,一个不慎,你身边刚刚还在一起喝酒谈天的人,说不准就一刀要了你的命!
一路走着,萧桓这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