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忠良也没闲着,偷眼看了看众人反应,渐渐放下心来,继续摆出一副愤懑无比的神色。
“这等居心叵测,造谣生事之人,敢请拓云王请出来,在下愿与之当面对质,若有半句假话,在下愿赴死于阶前!”
慷慨激昂的模样,让萧桓听的一阵阵的鸡皮疙瘩,但是那拓云王却是满脸的尴尬,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
那是啊,拓云王怎么可能将人找出来和他对质嘛,不过这会又有些骑虎难下,没办法,拓云王,拿眼睛瞥了瞥拓跋宫。
拓跋宫轻轻咳嗽一声。
“呵呵!特使少将军息怒!那造谣生事之人早已被我王斩首示众,我拓云与西蜀世代友好,怎会听信小人谗言。”
“哎呀!先生此等做法,恕在下直言!不智啊!”
萧桓见康忠良纵横之术一时技痒,痛心疾首,无奈的直摇头,那模样当真是痛不可当。
拓跋宫老脸一黑,此处哪里有你一个小小侍卫说话的份?但是出于礼貌还是问了句为何?
康忠良见此,微微一笑,言称萧桓乃是自己的同窗好友,仰慕拓云王的英姿,特以侍卫身份跟随,只想能见到拓云王罢了。
那拓云王颇为高兴,让他畅所欲言。
“先生若是留下那个舌头,严加拷问,说不定能挖出更多事情啊!这次代城兵变,我家拓北大将军得到密信,说是,那彭贼与楚国卞孝仁眉来眼去,暗中勾结,我看这等造谣之事,说不定便是那南楚人的离间之计啊!”
“哈哈哈!少年人,你多虑了!那南楚安王新得王位,内政尚不能平,哪有时间对付我拓云部!”
拓云王哈哈大笑,缓解了方才的紧张气氛,挥手撤去刀斧手。
萧桓一脸严肃,认真的摇摇头。
“拓云王,您细细想来,楚国之于拓云那是居高临下,拓云之于西蜀亦是居高临下,我西蜀失去拓云犹如门户大开,无唇而齿寒,拓云和西蜀实乃唇亡齿寒,相辅相成之关系,但是,那楚国则不同,为何他楚国这些年来,时时刻刻觊觎锁阳之地,因为他一旦占据锁阳,便可以锁阳为根基,长驱直入我西蜀腹地,而那楚安王本就是弑君篡位之徒,屠尽嫡系血脉,心狠手辣之辈,毫无信誉忠义可言。”
康忠良心中一动,对萧桓的雄辩之才,又有了新的认识,因为他偷眼看去,那拓云王脸色阴晴不定,就连拓跋宫这个老狐狸都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萧桓微微一笑接着说道:
“此等狼狈之心,不忠不义之辈,自然不会在朝中困守,此番楚国内政尚未平息,若是此时楚国上下皆有进入战时状态,一致对外,那么楚王借着用兵的机会,动手除起政敌来,是不是方便的多了!同时,也巧妙的将内部矛盾和危机,转化为了外部矛盾和危机。”
康忠良也是眼前一亮,这萧桓的神来之笔,竟然无形中将此番谋划臻于完美。
看那拓云王越来越紧皱的眉头,康忠良知道,萧桓的一席话,正中了拓云王心中的隐忧。
“那么如何呢?陈,姜二国素来对南楚颇为尊重,几乎可以算俯首称臣了,南楚不会动他,北周日益强大,又有萧家军这等灭国之师驻守,实不能与之争,那么只剩下世代交战的西蜀了,欲攻西蜀,必先破锁阳……”
“咔擦!”一声,打断了萧桓的长篇大论。
拓云王一把将手中的一个果子捏的粉碎,满面怒容,惊的身边的侍女全都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好一个南楚……”
“咳咳……”
拓跋宫的咳嗽,将拓云王从愤怒中拉了回来!
能称王者皆不是泛泛之辈,拓云王很快醒过神来,哈哈哈一笑,看向萧桓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少年人,没想到竟有如此见识,本王佩服!若是那一日少年人,离开了西蜀,可来锁阳,本王愿收你做个义子!”
“咳!”
康忠良直翻白眼。
“大王,这个……此人毕竟是在下幕僚……”
“哈哈哈!特使放心,本王怎会夺人所爱,只是见此子大才,甚为欢喜罢了!该说说正事了,特使此次前来,不会是单单为了给本王解释一番吧!”
康忠良心中暗骂老贼,当着面挖墙脚还装什么正人君子,这木亘,可不是谁能挖的动的……
“本次在下奉我家拓北大将军之命,一来向替他拜访拓云王,二来请求拓云王出兵相助,待平定叛贼之后,拓北大将军必奉上让拓云王满意的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