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写的我的名字?”见萧何一点儿不紧张,刘邦疑神疑鬼地松开两指,换了一个,再次侧头看去,见萧何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刘邦沉吟了一下,又扔下这个,选了第三个,缓缓地拿出碗来。
“请刘亭长转过身,对着本县父老高声念出上面的名字罢。”萧何缓缓说道,还伸出手臂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刘邦回过头,面冲着大家,在打开绢条前他最后扫视了一遍另外九个候选人,见他们都是和萧何一样胸有成竹的样子,但事到如今,不由得刘邦拖延,他捻开阄大声念出上面的名字:“刘邦!”
不等众人欢呼,刘邦心中突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
猛地回过头,刘邦伸手就要去抓那盛放着九个阄的碗,正好看见背后的萧何抢先一步把阄都抓在了手里,正在往自己嘴里塞。
“萧何!”刘邦勃然大怒,一把揪住萧何的领子,伸手就要从他嘴里把阄挖出来,但说时迟那时快,身后的其他人已经一拥而上,齐声叫道:“恭贺刘县令,这真是天与人归!”
说话的同时,大伙就把县令的印绶给刘邦兜头带上。
“萧何!”刘邦被强拉去接受全县父老的欢呼声前,奋力地从人群里伸出手臂指向萧何,大声喝问道:“是不是十个阄,你都写了我的名字!”
这时萧何已经咽下了那些阄,他风度翩翩地对刘邦笑道:“刘县令,你说这话可有凭据?”
……
“是不是十个阄上,你写的都是刘邦的名字?”
数日后,曹参站在萧何的面前问道。
萧何不解地看着曹参,不知道这种双方心知肚明的事,对方为何要多此一问。
“唉,”曹参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来,刘县令从来没有想方设法偷我的兵权,或是拉拢我的人,反倒对我派去监视他的人推心置腹,全无防备;就连那十几个县令带来的秦兵,他也没杀而是还用他们守卫县衙。”
“哦?”萧何放下手中的笔,坐直了看着曹参。
“自从他当上县令后,县里的纠纷当然都归他管了,他没有仗势欺人,或是和望族做什么交易,无论谁去告状,他都能坐下来努力调节,总是想帮双方化解恩怨。今天有个官司和他的哥哥有关,对面是个黔首,他大哥可能是觉得弟弟当县令了,想占人家的便宜。刘县令也没有偏袒兄长,我的人告诉我官司了结、苦主走了后,他追着给他怒气冲冲的大哥道歉。”曹参又叹了口气:“刘县令真是个忠厚长者,怪不得当初会为了百来个素不相识的人,不做亭长去做贼。”
“这不挺好吗?”萧何问道。
“是挺好的。”曹参点点头。
“那你今天来怪我不该推他当县令吗?”萧何追问道。
“不是,”曹参摇摇头:“只是来知会你一声,以后这种欺负刘县令的事,你自己做就好了,不要再来拉我入伙了。”
……
三川郡,张楚军大营。
一个卫士把周文带进吴广的大营,周文躬身唱喏道:“拜见假王。”
“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吴广笑着过来扶着周文的胳膊。
“大王那边都立规矩了,大王说还是有规矩比较好。”周文解释道,他环顾了一下帐内,又对吴广说道:“假王怎么不在帐里布置些卫士?现在身处前线,万一有刺客怎么办?”
“我身处万军之中,怎么会有刺客?”吴广不以为然地说道,问周文道:“大王要你来干什么?”
“大王见荥阳久攻不下,就让我带五百人来助假王,”周文说道:“大王还封了我一个将军。”
吴广苦笑一声,把周文拉到帐篷外,带着他一直走到一个能看见荥阳城全景的丘上,把秦军的阵地指给周文看:“秦丞相长子,三川守李由死守这里,还有北面的敖仓,无论我如何挑战,他都坚壁不出。”
三川郡作为关中的门户,进入中原的通道,秦廷花费大量人力兴建敖仓,在里面储备了不计其数的粮食。
指点着周围的地形,吴广继续说道:“李由不愁粮草,荥阳又无法包围,补充给他的兵力源源不绝地从西面的洛阳送来,所以迟迟无法有进展。”
“我带来的五百壮士皆有勇力。”周文对吴广说道。
“知道,但对荥阳只能正面强攻,我们兵力展不开,就是壮士也用处不大。”吴广一个劲地摇头。
“那假王有何打算?”周文问道。
吴广又是苦笑一声,缓缓摇头:“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