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想攻打楚军,魏军还要长途跋涉然后仰攻,想必刘邦现在是不会允许周市再在他附近扎营了。
“刘邦这个匹夫!”周市和几个心腹大骂道:“只有请大王再发援军了。”
但骂完之后,周市转念一想,又觉得未免也太丢脸了,他之前刚刚去进攻过齐国,被齐人赶了出来。不敌一国也就算了,现在领着几千兵马打不过一个县令算怎么回事呢?
“刘邦不能力敌,但可以智取。”想了一会儿后,周市觉得可以换个办法。
……
丰县。
雍齿得知刘邦获胜的消息后不久,就有一个魏国使者来求见他了。
“劝我投降?”雍齿听明白对方的来意后,大叫了一声。
“我们相国听闻您世代居于沛,是当地的望族,按理说应该由您来出任沛县的县令,只是萧何和刘邦合谋,在抓阄的时候欺神,欺心,才让刘邦当上了县令。”
雍齿哼了一声没说话,当初他确实是参与候选的九人之一,确实如使者所说,他是沛县的望族,大起义前地位远比刘邦要高得多。不过现在雍齿总不能说当初大家都首鼠两端,所以才把刘邦推出去当县令。
“吾王、吾相,这次准备将沛封给沛县的县令,如果当初不是刘邦萧何勾结,这个封地本来应该是您的。”使者继续说道,魏国对沛县、丰县的情况不是一无所知,尤其是周市大败后决定智取刘邦,对沛县的情况更是下了很大的力气去调查。
听到使者这么说,雍齿脸上顿时露出羡慕之色,两个月前让他去当县令雍齿是不肯的,那个时候谁知道秦国什么时候会杀回来;但今非昔比,虽然秦军重新杀出荥阳,但秦朝在山东的统治已经完全崩溃,诸侯并起的形势已经很清楚,这个时候县令就不再是个烫手山芋,而是令人眼红的位置。
早在魏国的使者来劝降前,雍齿自己就幻想过,要是当时自己不赞同萧何的谋划,而是毛遂自荐去当这个县令的话,那现在刘邦的风光岂不就会是自己的了吗?刚刚魏国使者提到的封赏更是让雍齿心旌动摇,他也听说过此事,假如不是刘邦而是自己能得到这个封赏的话,那么毫无疑问雍家从此以后就是沛县望族的第一人,从一个县里的望族晋升到一国公卿的高度——可叹,雍齿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刘邦竟然弃之如敝履。
“现在刘邦骄狂自满,竟然拒绝了吾相的好意,这岂不是足下的机会?”使者步步紧逼。
雍齿又哼了一声,有些酸溜溜地说道:“什么机会?难道会把沛封给我吗?”
“当然,”使者取出周市的亲笔信,还有盖着魏国相印的文书:“只要足下起兵讨伐刘邦,攻下沛县,以沛、丰两县归顺我大魏,吾相就会把沛封给足下做封地,从那时起足下就以沛为氏了。”
雍齿认认真真地看了周市的亲笔信和公文,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沛齿。”在一跃为魏国公卿大夫的幻想里沉浸了一下。
“正是,”魏国使者趁热打铁:“要是足下和刘邦一样愚钝,那我主的封赏就要落到别人的头上去了。”
雍齿长叹一口气:“只是沛公于我有恩啊。”
“有什么恩?”魏国使者问道,他感到雍齿已经叛意毕露,只差最后一点犹豫了。
雍齿没说话,刘邦任命他为丰县的守将,独当一面,显然对他极为信任。
“难道不是刘邦夺了足下的县令之位吗?”魏国使者见雍齿不说话,就主动说道:“难道不是刘邦自己在据沛县自雄,而把足下赶到丰县的来的吗?足下如此英雄豪杰,现在却为一个黔首呼来喝去,难道不是奇耻大辱吗?”
雍齿闻言果然大怒:“你说的不错,我雍齿是个高门望族,岂能被刘邦当作奴仆驱使?”但片刻后雍齿又犹豫起来:“可刘邦骁勇善战。”
“还不是他麾下的沛县望族善战?可难道沛县望族就都对他那么服气吗?足下登高一呼,沛县望族势必舍刘邦而投足下。”魏国使者说完后,见雍齿还在迟疑,就又添上一块筹码:“若是足下归顺吾主,相国说可派五百锐士来增援足下。”
“五百?”雍齿确认道。
“五百。”使者重重一点头。
“好,”雍齿终于下定决心,狠狠一拍桌子:“我终不能甘于黔首之下!”
得到使者回报,知道雍齿造反后,周市大喜:“如此就斩断了刘邦一臂,若是刘邦去攻雍齿,我们就攻沛县,如是刘邦来与我们对垒,那我就令雍齿去攻沛县,定要让刘邦疲于奔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