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西下,天边远远飘来一点黑色,越来越近,直落到屋顶那白衣人的肩头。
离得远的众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好像天边又飞过一道闪电,再抬头,那屋顶的白衣人竟然不见了!
只有笛飞声看见了李莲花在咬牙切齿,他在心里嗤笑,看来这人是被人放了鸽子,只是不知道这放鸽子的人接下来要如何应对,才能消了这病秧子的怒火!
“无颜!咱们走!”看来这新剑招今夜是看不见了,不急,一月后再去莲花楼领教。
扬州城中众人散去暂且不表,只说李莲花回到扬州城外莲花楼中,这莲花楼月余前就停在离城三十里地外的一处偏远树林中。
李莲花回到莲花楼时已然是入夜时分,四周孤寂,也不见楼中往日的烛火,只一点微光忽明忽暗,这倒把李莲花吓了一跳。
普天之下,他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只有一样就是那不可言说之物,是万万提不得的,今日这氛围就是那些物事时常出没的场景,可又是小宝送信给他,也只好大着胆子推门而入。
随着莲花楼的大门被推开,幽怨的琴音响起,李莲花就是一愣,勉强向里望去,瞬时毛孔倒立,莲花楼一层不知何时被人清空,只有一人身穿白色罩衣脸覆白纱,抱着古琴坐在榻上,在烛火中悠悠的拨弄琴弦,偶一抬眼,那眼中的幽怨差点将人溺死,好一只艳鬼!
待李莲花仔细观瞧,第一反应是回身紧闭莲花楼大门,转身冲弹琴之人而来。
“小宝!”
弹琴之人手上不停,只微一抬眸那眼中哪里是幽怨,竟是化不开的情谊。
方多病此时身着一身白纱罩衣,罩衣下竟然空无一物,莹白的皮肤在烛火下隐隐发着微光,脸上覆的面纱与李莲花的一般无二,坚挺的鼻,红色的唇,不簪钗,不配冠,两抹额发虚垂,搭在胸前。
灯下看美人,直晃了剑客的眼。
此情此景,李莲花倒是不急了,他向前几步正对美人,他倒要看看这艳鬼有何把戏!
此时的方多病已经不是五年前的方小宝了,他微微一笑,也不开口,只用眼睛瞟了面前剑客一眼,不知这剑客什么时候摘了面纱,只笑看着自己,也不知道那目光落在何处。
“哎~”方多病轻叹一口气,心道李莲花好定力!
这声出口,没想到,自己已被人抱入怀中,古琴竟被稳稳放在地上,再一抬眼,那剑客的脸已经近在眼前,隔着面纱吻上自己的唇。
“你又在哪里看了这话本?”
李莲花轻叹着吻着怀里的人,手上动作不停。
方多病轻笑一声,伸出一只胳膊搂紧那剑客的脖颈,心道这人今天是被自己气到了。
“你不是喜欢白衣大侠吗?”李莲花嫌那纱衣碍事,径直伸手去剥,嘴上还是不饶人,“今日白衣大侠给你舞剑,你为何不来?”
“我只想看白衣大侠为我一人舞剑,谁要和他们一起分享~”
“那我告诉你的时候,你怎么不直说?”
小宝忍耐不住,轻吟出声,“谁知道你真的假的,你个老狐狸嘴上不是经常哄着我玩!”
方多病三日前看见李莲花留下的书信才知道这人真的去了扬州最大的红馆,他本想赴约,又觉得实在太丢脸了,不如等他回来好好哄哄也就是了,没想到他一直在红馆房顶等着自己。
“我要是不给你送信,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方多病忍不住问道。
李莲花也不回话,只是手上暗暗用力,纱衣越来越湿,摩挲着那娇嫩的皮肤痛感越来越重。
“疼~”怀里的人忍不住呼痛,不由开口撒娇,“轻些~你轻些~”
此时李莲花才将那纱衣完全剥掉,他伸手去枕下摸出一红一黄两个瓷瓶。
晃晃悠悠,一夜过去,竟是红黄两个瓷瓶都见了底。
《后记》
创作这篇文章,思路来源于,‘夜阑风静縠纹平’这句词。
这是江海寄余生的前一句话,我希望江海不只只寄托的是李莲花的余生,而是李莲花方多病以及笛飞声三个人的余生。
还是那条小船,笛飞声盘腿坐在乌棚顶上,方多病和李莲花对坐煮茶,无颜不知隐身在哪里,但一定就在三人身边。
至于药魔,以后不会再需要他了,他可以尽情去研究自己喜欢的毒虫。
苏轼的词是磅礴大气的,是具有广阔胸襟的,想必李莲花留下那封信的时候,也是心胸宽广的,他能求生一定会活着,死只是无奈之举,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