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海镇迎宾馆,三个衣着老派的年轻人刘家照、曹吉福和沈德耀坐在一起抽着好彩烟,望着窗外的天空叹气。
他们三人已经在这边住了半个多月了,自从参加完石老板的婚礼后,他们就成了被遗忘的人。
不知道这边到底是什么意思,把他们扣押了?
但是也不像,毕竟这边不禁他们出行,但就是不能登船回去。
他们的家人妻妾都在远东清国,在这边也没有亲眷,待在这边也够无聊了。
虽然南华公司是大家共同奋斗的理想,但是在清国待几年下来,他们几人已经慢慢的被清国同化了,变得老派且注重排场。
出行都得有人随扈,依仗南华公司是英国的殖民公司的势,他们在清国享受了不少便利。
因为他们的威势,清国地方上的官府和地方豪强不可避免的同他们有了牵扯。
曹吉福在原时空只是一個民间律师,如今他已然同魔都上海县县令的儿子结成义兄弟,南华公司的货交由他的义兄弟转卖获利倍增。
刘家照原时空只是一个政府中层,他如今不但娶了清国惠嘉潮兵备道道台老爷的妾生女当小妾,正妻还是汕头本地大户家的嫡女。
而沈德耀这个原时空的商人,得了南华公司的平台便利,也更加猖狂。
他倒卖公司货物私自加价牟利不说,还私下扶持打手扰乱香港市面的地下秩序。
香港殖民政府已经行文殖民地部,而殖民地部又转发南华公司。
这货的影响很坏,严重影响了南华公司同香港殖民政府的关系。
石锦堂已经决意拿下这位沈同学了,他这次大婚就是一个把这三位驻外大员调回本土,清理他们手下关系网的一个机会。
是以这么多天,一直没人找他们交际,估计其他同学都得了消息,不敢同他们来往。
……
“啪”
沈德耀甩掉了手中的烟头,“他娘的,石文远到底几个意思,把我们关在这里想干嘛?”
刘家照看着怒气勃发的沈同学,他立时起身拉住了身子臃肿的香港大豪。
“令文何必动怒,想必公司有什么变故,或许是石总太忙了,没来得及见我们呢。”
沈德耀现在最烦的就是刘家照这家伙了,时刻不忘巴结石文远,活脱脱的狗腿子。
当初就是他劝说自己投靠石文远的,如今又拉着自己不让闹,这等窝囊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闪开,我今天一定要找他们问个明白。“
说完,沈德耀直接甩开了刘家照,跨步就要往外走。
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外面站着持枪的卫兵,眼神凶恶的瞪着他。
“什么事?”
这下子把沈德耀吓住了,他结巴道:“没,没什么,我想去下厕所。”
卫兵却是不给他面子,“你刚才不是叫嚷着要找人理论吗,想找谁,我去给你叫。”
沈德耀闻言更胆怯了,在香港地面上他能算条龙,在安海镇这边连条虫也算不上。
“不用了,我呆着就行。”
卫兵冷哼一声,拉上了房门。
这下子屋子里面的三个人都吓呆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房间外面什么时候来的卫兵,我们居然不知道。”
沈德耀和曹吉福两人心里更加没底,他们俩屁股底下都不干净,再看门外的卫兵,他们已经确认公司这是要拿他们开刀了。
刘家照在三人中是最淡定的,他虽然懂得钻营,但是并无劣迹。
他的短处无非是结交地方,但也是为了工作,不和那些地方豪强交接怎么开展移民工作?
……
又等了两天,终于有人来看他们了。
面无表情的欧阳庚带着警卫,先是宣布了对沈德耀和曹吉福的审查结果。
沈德耀私自倒卖公司货物,加价牟利,不法所得共计10.3万镑。
还私下扶持打手扰乱香港秩序,败坏南华公司形象,造成恶劣影响。
念在初犯,除罚没非法所得外,还需罚做苦役两年,两年刑满后直接驱离西南非洲境内,永不许入境。
曹吉福结交清国权贵势力,虽手法隐蔽,但是所得依旧不菲。
据查证有3万镑之多,公司将收缴其非法所得。
念其初犯,劳动教养一年后,直接驱离西南非洲境内,永不许入境。
沈、曹两人听完处罚结果后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