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8年2月南华公司春节假期,马普湾西北角的马普南岸,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作为南华公司的第一座造船厂,这样的日子意义非凡,石锦堂石老板亲自莅临此地视察。
南华第一造船厂的红字招牌十分醒目,但是船厂的整体建设十分寒酸。
从登岸到船厂的道路虽然经过平整,但是这边的沙土太厚,走在上面不甚坚实。
石锦堂忍不住要求蔡锦章把这条路平整的再坚实一些,可以采用东南亚石油公司炼油废弃的沥青铺设。
虽然会对土地造成一些污染,但是这边又不种地主要是用来当道路的,暂时也不顾不了那么多了。
蔡锦章自然遵从老板的命令,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两人还没走出几步,一个瘦高圆脸男子老远就迎了过来。
这位男子是南华第一造船厂的厂长,也是石老板的美国留学同学,机械专业的高材生郑廷襄。
这位在原时空1881年被清国召回后,又自行返回了美利坚求学。
最终留在美利坚成了一位知名机械师,大名鼎鼎的“郑氏车钩“发明者。
本时空因为石老板的出现,他在美国圆满完成了学业。
毕业来到西南非洲时接替了特鲁多安海兵工厂的厂长职务,如今造船厂开办,就把他调到这里来了。
郑廷襄今年26岁,虽然其貌不扬,但是他做事严谨有股子钻研拼搏的狠劲。
“石总,老蔡,欢迎欢迎啊,两位大驾光临,是咱们第一船厂的光荣啊。”
石锦堂指了指这位老同学,笑着问:“别耍贫嘴了,怎么样这荷兰人援建的工作怎么样?”
郑廷襄摇头叹道:“唉,一言难尽啊。
这些洋鬼子就是爱耍弄心眼,故意丢三落四,你要是发现不了,他们就装傻。
等你要用了,他们才装作才想起来的样子,返工消磨时间,你越是着急,他们越给你磨洋工。”
听到这里,石锦堂也是一阵蛋疼,这事总不能直接去找荷兰人官方理论吧。
蔡锦章听了也是干着急,“你们怎么解决的?”
郑廷襄咧嘴微笑,拿手捻了捻手指,“这世上还有啥事,是钱解决不了的?”
蔡锦章愤然点头,“总有一天要给这些洋鬼子好看。”
石锦堂点了点头,“这事先记着,总有算总账的时候。”
三人说完,继续往船厂走去。
进了厂区,工人们纷纷对着石老板欢呼,石锦堂发挥上位者本色,同船厂工人亲切握手,耐心问候,作秀了一阵,视察继续。
……
“咱们船厂目前分为几大块,这里是船体加工车间,主要是锻打钢铁龙骨,切割船身钢板等。
这个车间的工人最多,将近800多人,目前都已经培训到位,工作态度以及专业技能都算精良。”
听完了郑廷襄的介绍,石锦堂等人进入了船体加工车间,看到众多工人有条不紊的在紧张工作。
到处都能听到巨型水锤锻打钢铁,以及利用高压乙炔火焰切割钢板的场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灼热而又焦臭的奇怪味道。
石锦堂没有过多打扰工人们的劳动,继续向下一個车间进发。
“这个车间是木材加工车间,以木工作业为主,这里制作船上的床和吧台以及各种软装等部分,这里的工人少一些,只有400多人。”
石锦堂等人查看了众多工人利用工具处理木材,加工木把件的,车间里到处还有许多木屑和刨花,车间的角落里还有烤制木板的工段。
石锦堂查看这里的环境,不禁皱起了眉头,对着郑廷襄道:“这里一定要注意防火,一旦着火后果不堪设想。”
郑廷襄连忙点头:“这个我们已经给工人们交代过了,工厂里也是三令五申的经常宣讲。”
石锦堂点了点头:“重视是好的,但是这种事一定要常讲不辍。
毕竟关系重大,这些工人都是辛苦培养出来的,损失了就太可惜了。”
郑廷襄连忙点头,“我会让人把烤制木材的工段迁出去,安排单独车间,这样更安全些。”
石锦堂颔首表示支持,接下来去的的船舶装配车间。
这里已经能够看到船舶雏形,船身龙骨的组装和船身架构的装配了。
车间里面的温度颇高,因为要烧制铆钉,这里要长时间生着火炉,还不是一两个,而是许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