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焘的鼻息,当即吓了一跳。
鼻息没了!
“师母,郭老师没气了。”
“什么,老爷,老爷,你,你不能死啊!”
梁氏彻底慌神了,她徒劳的摇晃着郭嵩焘的身子……
旁边几个公务员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郭嵩焘送去医院,于是他们四处寻摸着用什么物件把郭嵩焘抬走。
正寻摸间,问外传来一声女声呵斥:“别晃了,再晃就真死了!”
梁氏被这一声呵斥镇住了,她抬头看去发现女声来自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妇人。
这个妇人还有一个职务,乃是安海镇总医院的护士长,名叫纪红霞。
她也是郭嵩焘的学生,今天抽空前来,拜完年就要回去上班的。
没想到刚来这边,就遇到了这等紧急情况。
她快步走了过来,推开梁氏,“郭老师应该是突发心梗,我要对他采取急救,家里有没有阿司匹林?”
梁氏此刻已经清醒了,她忙不迭的答道:“有,有,我去拿。”
说完就起身去取医药箱,纪红霞对着身旁的几个公务员道:“来,帮我把郭老师摆正。”
几人急忙把干巴巴的郭嵩焘摆正,让他平躺好。
纪红霞开始检查郭嵩焘的口腔和鼻孔,生怕有痰堵塞了气道,万幸没有。
她没有停顿,马上开始帮住郭嵩焘做人工呼吸。
梁氏从医药箱中翻出阿司匹林正要问纪红霞怎么用,却看到纪红霞不但一双手不住在老爷胸口按压,还俯身亲他的嘴。
梁氏当即急了,这成何体统?
她刚要上前拉开两人,旁边的公务员立刻拦住了她,低声道:“纪护士长正在对郭老师进行急救呢,师母不可鲁莽,其他事等救回郭老师再说。”
梁氏当即强忍心头烦恶,别过身去不愿多看。
纪红霞不愧是护士长,她的急救措施及时又高效,郭嵩焘真的被她救了回来。
喂过阿司匹林的药液后,郭嵩焘的脸色好看了些。
众人把他送入了安海镇总医院,进一步观察。
等到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一的上午了。
梁氏看着神志清醒的自家老爷,忍不住喜极而泣。
她凑在老爷身边小声絮叨着抢救郭嵩焘时的惊险过程,同时不忘描述纪红霞一边按老爷胸口,一边嘴对嘴给老爷吹气的过程。
郭嵩焘得知自己是被自己教过的女学生救回来的时候,彻底破防了。
他为西南非洲先进的医学理念和众多优秀的人才而感慨不已,这些恰恰是他歆慕眷恋的大清所不能有的。
一时之间他老泪纵横,默默流泪。
心头反复回响的是他昔年写的感怀诗:“身世苍茫成感喟,盛衰反复与谁论?”
……
梁氏发现自家老爷流泪了吓坏了,还以为自家老爷是这次的急病弄坏了脑子。
“老爷,伱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告诉我,我去叫医生。”
病床上的郭嵩焘摇了摇头,低声道:“如意啊,你去给家里发电报,让他们全搬来西南非洲吧。
刚基(郭家长子,早逝)的两个孩子一并接来,我老了,想看孙子了。”
梁氏闻言心中不爽,但也不敢违背自家老爷,只得讷讷应了。
……
郭嵩焘心梗差点逝世的事传到石老板的耳朵里时,他正在同几个军头商量扩军的事。
闻听此事后,忍不住感慨:“这郭老爷子注定有此一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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