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丝血珠。
李莲花急匆匆地进来,一眼就看到蹲在地上捡茶杯碎片的苏苏,当即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她身旁,一把将她拉起,紧盯着苏苏受伤的手,关切且急切地问道:“你怎会如此?是不是身体有何处不适?莫不是昨夜着了凉?还是我哪里照顾有所疏忽?”
“没事,只是有些许乏力罢了,你莫要过于忧心。”苏苏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努力挤出一丝浅淡却温婉的笑,“许是我自己不当心,这身子骨也太过娇弱了些。”
李莲花眉头紧蹙,神色间满是忧虑:“都怪我,未能在你身边悉心照看。这手上的伤可千万不能小觑,万一留下疤痕可怎么是好?”
苏苏轻轻摇头,柔声说道:“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真的无甚大碍。你切莫这般紧张,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心中还是有数的。”
李莲花一脸坚决:“那可不行,我怎能放心得下。我这便去找些药来为你处理伤口。”
“真的不用啦,过上几日自然便会好的。”苏苏试图阻拦。
“那怎么能行,伤口若是感染了可绝非小事。”李莲花言辞笃定,“你乖乖在此坐着别动,我片刻就回。”
此时,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屋内,吹动了桌上的书页,发出哗哗的声响。
苏苏被李莲花小心翼翼地扶着坐在椅子上,这才看到李莲花身后呆立着的方多病。
“原来是方公子来了,可是来找李神医一起去贯日亭的?”
“啊,嗯,对。”方多病看到苏苏的那一刻,心里瞬间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何李莲花一进这屋子之后便不再急于解释外面的事,也不再提及他们之间的争执。而且,李莲花晚上也没来找他。原来是他已然找到了苏苏,这人竟然还一直瞒着自己。不告知真相,害得他刚刚还因这事而怒发冲冠,气愤不已。
方多病心里虽是这般想着,但此刻也不便在苏苏面前发作出来,于是说道:“苏苏姑娘安好,我方多病冒昧来访,多有叨扰了。”
苏苏微微一笑,说道:“方公子言重了。” 方多病此时沉默不语,心中虽感到有些讶异,但想到苏苏的特殊身份现今还不宜暴露,想必她自己应当也明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这次才没有像以往那般,一旦感觉受到欺瞒就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质问个水落石出不可。
看着手上仅有一点小伤口就要被李莲花紧张地上药的苏苏,无奈地抽回手说道:“这点小伤,不碍事的,真的不用这般如临大敌。”
李莲花却一脸肃穆和紧张:“不行,哪怕只是一点小伤口,也不可掉以轻心。万一伤口感染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李神医呀,您可千万别担忧!我敢保证,过不了一会儿,准能安然无恙!这会儿时辰已经差不多啦,你们赶快出发吧!”苏苏心急如焚,那两条秀眉紧紧地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额头上甚至隐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此刻,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几缕透过窗棂的阳光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微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轻轻拂动着她的发丝。她的话语仿佛连珠炮一般急切地喷射而出,眼神中满是犹如烈火燃烧般的焦灼、急切与不停催促的意味。
紧接着,她的动作干脆利落到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猛地抬起那纤细却有力的手臂,直直地朝着一旁桌上叠放得规规整整、一丝不苟的披风指去,语速极快地说道:“贯日亭那地方的风可厉害啦,那风刮起来就像锋利的刀子,呼呼地往人身上割!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心思,特意给二位精心准备了能抵御这如刀般寒风的厚实斗篷。要知道,那儿紧挨着侍卫营,咱们女子过去实在是诸多不便。两位呀,千万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方方面面都得小心谨慎,可千万千万别着了凉,要是因此生了病,那可就把好好的行程都给耽误啦!”此时,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添上一份焦急。
两人听了,无奈地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无可奈何地闪过一丝无奈之色,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只好服服帖帖顺从地披上了斗篷。在苏苏一轮接着一轮焦急且不容丝毫辩驳、不容有半点儿迟疑的催促声中,只能手忙脚乱、慌里慌张、匆匆忙忙地快步走了出去。院子里的花草在风中摇曳,似乎也在为他们送行。
苏苏这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那一直紧绷着的肩膀也微微松弛了一些。
自打坐下之后,她的身体就一直像被拉满到极致的弓弦一般紧绷着,从未曾有过片刻的起身放松。她看上去面容平静得好似一泓不起丝毫波澜的宁静湖水,可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