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把断笛小心翼翼、视若珍宝地放回怀里放好,这才缓缓拉住苏苏伸来的手,目光中带着一丝庆幸与感激,说道:“走吧,还好有你陪在我身边。”
两人相互扶持着,步履蹒跚地慢慢走去。
李莲花心中暗自感慨,在这兜兜转转、来来往往的茫茫人海之中,最后一直陪伴在身边、始终对自己维护有加的只有苏苏一人。
只有她,不管是风雨如晦还是晴空万里,不管是穷途末路还是康庄大道,都是对自己坚定不移的维护和不离不弃的陪伴。
他不禁在心中慨叹,自己何其有幸,能够在这纷繁复杂的尘世中,与苏苏携手相伴。
莲花楼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般的静谧。
李莲花静静地躺在那破旧的床榻之上,双目紧闭,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灵魂,犹如一幅凝固了的毫无生气的画卷。从他陷入那深沉的昏迷开始,至今已然整整三日过去了。
苏苏,这位温婉且柔美的女子,痴痴地、定定地凝视着李莲花那苍白如雪、毫无血色的面容。脑海中不断闪现他前天因无法压制的猛毒而痛苦万分、拼命挣扎的凄惨模样,不禁深深地、重重地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仿佛带着无尽的忧虑和心疼,在这寂静的屋内缓缓回荡。随后,她如同失了魂一般,轻移那仿佛有千钧重的莲步,缓缓地、无力地起身走向了厨房。
厨房里,昏暗的烛光摇曳不定,浓郁到近乎刺鼻的药香充斥着每一个角落。苏苏站在炉灶前,目光专注地守着那正在翻滚冒泡的药罐。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药罐中的药液上下翻滚,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仿佛是在无情地催促着什么。
火势时大时小,苏苏时而添柴,时而调整火候,动作略显慌乱却又透着坚决。她时不时地弯腰查看药液的颜色和浓度,眉头紧锁,嘴里轻声嘟囔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话语。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
终于,苏苏确定药液熬制好了。她深吸一口气,用一块破旧的布垫着手,小心翼翼地将药罐从炉灶上端下来,放置在一旁。她的手因为紧张和高温微微颤抖着,额前的一缕发丝垂落,她也顾不上拂去。
苏苏静静地站在那里,凝视着那罐冒着热气的药,眼神中交织着希望与担忧。随后,她拿起一块干净的纱布,仔细地过滤药液,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又专注,仿佛这药液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体内蕴藏着血莲那神奇而珍贵的药效。历经十几载的悠悠岁月,药力早已深深地渗透进自己的血肉骨骼之中。那奇妙的药力曾无数次在她生命垂危、命悬一线的关键时刻将她从死亡的黑暗深渊拼命拉回。
然而,她心底无比清楚,这一次,他怕是难以支撑许久了。自己的心脏仅剩下半片,能多活这十几年已然如同偷来一般,实在是万分不易。
倒是这副娇弱的身躯尚有一些用处,这几日她不停地尝试,惊喜地发现对于压制那可怕的碧茶之毒竟还是能有些效果的。
想到此处,苏苏的心中不禁暗自感到一丝庆幸,有用就好。只要能救他,付出再多又何妨。
苏苏仔细地将手臂包扎妥当,反复确认没有一丝血腥之气外露,这才微微地、轻轻地放下心来。她满心忧虑李莲花会察觉其中的端倪,好在药里添加了一些能够掩盖血腥味的珍贵药材,再加上他如今味觉大不如前,想来是不易发觉的。
刚刚盛好药,就听到床榻那边传来了些许轻微的、细若游丝般的动静。
苏苏赶忙端着药匆匆地走了过去,声音轻柔得近乎颤抖地说道:“醒了。来把药喝了。”
李莲花费力地顺着苏苏那小心翼翼的搀扶,艰难地半坐起身,没有半分迟疑地接过药碗,缓缓地把喂到自己嘴边的药一点点咽下。
李莲花轻轻抬起手,充满怜惜地拍了拍苏苏那微微颤抖的玉手,说道:“莫要这般忧心,怕是吓到你了?我已然无碍。”
苏苏小心翼翼地把空了的碗放置在一旁,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说道:“当真没事吗?让我再给你把把脉。”
苏苏全神贯注地为李莲花把了会儿脉。
确认他安然无恙后,苏苏这才如释重负一般长长地、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说道:“还好,没事便好。”
“在躺一会。” 苏苏那轻柔的嗓音悠悠传来,宛如幽谷间潺潺流淌的涓涓溪流,携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关切。在这静谧得有些阴森的屋里,她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她劝李莲花躺下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