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破她那柔嫩的手掌,鲜血汩汩涌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丁元子怎么也没想到她竟如此刚烈,而苏苏那凶狠的眼神好似恶狼般,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生吞活剥,一时间,丁元子竟然看得呆住了。
苏苏趁机一个翻身,使出浑身力气把丁元子按压在身下。她握住刀刃的手用力一抽,抢过匕首,紧接着匕首一转,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又插向丁元子受伤的那只手掌。然后,她的另一只手迅速从地上抓起一把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狠狠地塞进那伤口里。丁元子手掌伤上加伤,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他疼得五官都扭曲起来,嘴里发出杀猪般痛苦的嚎叫声。他恼羞成怒,抬腿用力朝苏苏狠踹过去,苏苏被这猛地一踹踹得闷哼一声,娇弱的身躯翻倒在一旁。但即便如此,她的手中依旧紧紧握着那把染血的匕首,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丁元子这会儿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不顾受伤的手,像只发狂的野兽直接扑向苏苏,同时用另一只手死死掐住苏苏的脖子。此人功法高强,力量巨大无比,苏苏根本无法挣脱那犹如铁钳般的禁锢,她那俏丽的脸蛋开始涨得通红,脖颈处的青筋高高暴起,眼神逐渐开始涣散,生命的光芒仿佛在一点点熄灭。丁元子那狰狞的脸此时已经疯狂到了极点,仿佛已经看到苏苏命丧黄泉,他的眼中满是残忍与贪婪。
突然,那狰狞的脸毫无征兆地呆住了,慢慢地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随后身体不受控制地朝一边栽倒下去。丁元子满心都是困惑与恐惧,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中毒,为什么内力会在这关键的时刻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方才按进他伤口中的草籽,乃是神秘莫测的修罗草,身为南胤三大秘术之一。那细微如尘末的草籽,刚一接触到鲜血,瞬间便如同被点燃的燎原大火,在丁元子的伤口里迅猛地生根、抽芽,而后疯狂地生长开来。它们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肆意延展,蛮横无比地径直堵塞了他的经脉。此刻,他和自己一样均无法调动体内的内力,在这场生死较量之中,谁能撑到最后,就看谁更怀有生存下去的坚毅决心和无畏勇气。
苏苏依然没有眨眼,她好似被定格的雕塑一般,死死地紧盯着丁元子,非要亲眼看到丁元子彻底咽气,亲眼见证他生命的气息完全消散。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坚定和决绝,仿佛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动摇她的决心,哪怕是面对千军万马、刀山火海,都别想让她有半分的退缩和畏惧。
终于,脖子上那致命的力道骤然减轻直至消失无踪,恰似紧绷的琴弦猝然崩断。苏苏无声地笑了起来,那笑容显得如此凄惨悲凉。那笑容里,没有半点儿喜悦的痕迹,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之感。她脸上的每一道皱纹仿佛都铭刻着刚刚经历的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
苏苏沉重无比的巨锤猛然重击,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声音嘶哑得如同残破不堪的风箱,在这鸦雀无声的空间里发出令人揪心断肠的声响。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就像是一只遭受重创的弱小野兽。心脏抽痛得让她根本无法挺直身子,那痛楚犹如无数把尖利的小刀在体内肆意地搅动穿刺。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可她全然不顾,只是艰难地喘息着,用心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哪怕痛苦始终如鬼魅般伴随左右,她也要纵情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解脱。这片刻的宁静与解脱。
不知过去了多久,时光似乎于这片死一般的沉寂中凝固住了,苏苏才仿若一点一滴、一丝一缕般逐渐适应了这股犹如附骨之疽般紧紧相随的痛感。起初,她仅仅是极其艰难地极其轻微地动了动已然麻木不堪的手指,那手指仿佛被沉重如山的千钧重担死死压制,每挪动分毫都似乎要耗尽她浑身的力气。许久许久之后,她方才再次鼓足莫大的勇气,尝试着缓缓地抬起自己的身躯,企图从地上挣扎着爬起身来。
她那满头的秀发,在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生死悬于一线的激烈搏杀中,原本束扎得整整齐齐的发冠早在混乱不堪里松脱掉落,仿若黑色的绚丽瀑布肆意地铺展在后背上。随着她起身时那细微的动作,缕缕发丝顺势滑落至腰间一侧,轻轻地摇曳着,恰似一幅凄美且凌乱的绝美画卷。她那纤弱的腰肢,此刻恰似风中即将熄灭的残烛,脆弱得让人觉得似乎下一刻就会折断,然而却依旧顽强地缓缓起伏着,展现出生命那不屈的坚韧。
摇摇晃晃地站直起身之后,苏苏的眼神之中没有半分的犹豫和迟疑,她毫不留情地抬起脚,狠狠地踩踏过丁元子那已然冰冷僵硬的躯体,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