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道:“要是百川院的卷宗没错,这好像是您庄上第三个出事的新娘了吧?”
郭乾脸色有点不好看,嘟囔着说:“哎呀,都是些过去的事儿啦,当年官府的人仔细查过,就是意外落水,没啥可奇怪的。我这庄子从来不练武,也不是江湖门派,这些小老百姓的家常事儿,就不麻烦各位啦。”
李莲花笑了笑,说道:“我这兄弟呀,不但是百川院的刑探,还是当朝尚书家的公子,在监察司当差,就喜欢研究这些奇奇怪怪的案子。方多病,把你的剑给郭庄主瞅瞅。”
李莲花使了个眼色,方小宝放下茶杯,拿起旁边的剑,大大方方地递给郭庄主。
“哟,原来是方大人,失敬失敬。”郭乾看到剑上的图案,惊讶地说道。
“本少爷……”方小宝刚开口,就被李莲花瞪了一眼,赶紧改口:“本公子一开始还以为只是意外呢,可连着两次,太可疑啦,必须得好好查查。郭庄主,您就把这几年的事儿给咱们详细唠唠呗。”
“鄙人发妻早逝,十年前,我满怀期待地再行续娶之礼,满心以为能开启一段美满的新姻缘。谁曾料想,那新婚之夜,竟成了一场不堪回首的噩梦开端,新娘竟意外溺水,生命就此猝然终止,香消玉殒。七年前,我心有不甘,再度尝试续弦,妄图挣脱命运的阴霾笼罩,可那相同的惨事却宛如诅咒一般,再度残忍上演。于是乎,我心灰意冷,决然决心此后不再娶妻,只求能觅得一丝安宁。怎奈,命运偏偏如此弄人,犬子娶妻竟也遭遇这般厄运,这究竟是何缘故啊!”郭乾唉声叹气地倾诉着,那一脸的愁苦与无奈之色,仿佛深深地镌刻在了面庞之上,让人观之不禁心生酸楚。
李莲花不露声色地将目光投向站在一侧的女管家,神色微微有了些难以察觉的变化。紧接着,郭乾满心愤懑地高声叫嚷:“真不知我们郭家究竟是冲撞了哪路神明,竟要遭受如此惨绝人寰的孽运!”
方小宝连忙接过话茬:“我曾听闻,几位新娘皆是身着同一件嫁衣往生的。不知此事是否确凿属实?”
郭乾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拧出水来,双唇紧闭,未作回应。此刻,李莲花则将目光转向女管家,语气平和地问询道:“姜婆婆,您在这采莲庄驻足停留的时日可不短了,这些事情您是否亲身经历过?”
姜管家听闻此言,瞬间满脸惊惶失色,声音颤抖着高声呼喊道:“她们都身着采莲庄独有的石榴裙嫁衣,那件嫁衣铁定有问题,铁定有问题!”
郭乾猛地站起身来,双目圆瞪,怒声呵斥道:“住口!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姜管家被吓得面色惨白如霜,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着,神色紧张得仿佛魂魄出窍,呆若木鸡地立在原地。郭乾平复了一下心绪,接着说道:“镇上之人就喜欢信口开河,随意捏造是非,以讹传讹。故而此次丧事未曾大张旗鼓地宣扬,免得再生出诸多不必要的麻烦纠葛。”
方小宝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地问道:“想来郭庄主也不认同嫁衣杀人之说,那为何这么多年这三位新娘皆穿着同一件嫁衣呢?其中定然有隐情,还望郭庄主能为我们答疑解惑。”
“在下祖上乃是诏族人,这件石榴裙嫁衣乃是族中传承下来的珍贵之物,承载着家族的过往历史与无上荣耀,我们每一代子孙皆须传承,不敢有半分违背。”郭乾缓缓叙说着,神色间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坚守。
就在这当口,笛飞生的面容之上毫不掩饰地展露着极为显着的不耐之色,那神情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烦躁与急切。他此番风风火火地赶来,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寻觅狮魂,对于这错综复杂的查案之事,他实在是提不起半分兴致。
“人究竟是怎样逝去的,这等问题于我而言,简直如同过眼云烟,毫无半点吸引力。我满心满脑想的,只是要弄清楚那神秘的狮魂究竟隐匿在何方。”笛飞声的眼神犀利得仿若锋锐无比的利刃,那目光如炬,死死地紧盯着郭庄主,好似要透过他的皮肉,直直窥探到他灵魂深处的秘密,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郭庄主的脸色在瞬息之间发生了急剧而又惊人的变化,他的神情慌乱,忙不迭地矢口否认道:“狮魂?这所谓的狮魂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当真不知啊!”
“右手竟然长着六根手指,身躯曾经惨遭那无情而又可怕的严重烧伤,面容更是丑陋得令人简直无法直视。这样一个特征鲜明的人,您可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印象?”
郭庄主听到这番详细而又令人印象深刻的描述,当即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陷入了那深深的、仿佛没有尽头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