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眉头微蹙,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后,缓缓起身,动作轻柔地抽出一张泛黄的纸张,神情专注且凝重,开始奋笔疾书起来,他已然下定决心将自己的扬州慢传授给这个毛头小子,权当是成全了他长久以来喊师父的那份深情厚谊。
夜幕深沉似墨,如水般的月光透过窗棂轻柔地洒进屋内。方多病于一片静谧之中悠悠转醒,他吃力地睁开双眼,视线起初还很模糊,待看清桌边那熟悉的身影时,心中那块一直悬着的巨石总算安然落地,暗自思忖道:看来这次是没有被丢下。
“我怎么又晕了。”方多病有气无力地嘀咕着,话语中尽是迷茫与困惑,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依旧昏沉发胀的脑袋,脸上满是不解之色。
李莲花听到他的嘟囔,连忙快步走到桌旁,伸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热水,小心翼翼地递到方多病面前,说道:“你中了罡气,这邪乎玩意儿发作起来毫无规律,说晕就晕。你这小子呀,体重着实不轻,把你从外面一路搬回莲花楼,可把我的腰累得几近断折。”说完,他还苦着一张脸,极为夸张地捶了捶自己的腰,仿佛真的累到了极致。
方多病接过李莲花递过来的热水,双手紧紧捧着杯子,迫不及待地“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来,只觉一股温热的暖流顺着喉咙一路直达胃部,那干渴无比的喉咙总算得到了滋润。
就在这时,李莲花抬起手指向桌上,再次开口说道:“桌上有一套功法,你拿去练练吧。”他的目光炽热且坚定,满含期许地紧盯着方多病。
然而,方多病却仿若未闻,依旧呆呆地坐在那儿纹丝不动,眼神飘忽不定。李莲花见此情形,不禁眉头紧蹙,提高音量,神色严肃且不放心地叮嘱道:“好好练。若不练的话,往后都不再教你了。”他的语气郑重其事,脸上表情格外认真。
方多病这才如梦初醒般,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拾起那略显粗略的纸张,漫不经心地翻了翻,眉头瞬间紧拧,仿若能夹死一只苍蝇,满心疑惑地问道:“你确定这是功法?不是草纸。”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与不信任。
李莲花听闻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怒喝道:“不识货的臭小子!”
“什么草纸,这可是祖传的功法,之前就是靠这个替你压制住罡气的。”李莲花气得把刚端到嘴边的茶又重重地放回桌上,以至于茶水都溅出了不少。
“墨都没干呢,你刚顺便画的吧。”方多病撇了撇嘴,满脸的不以为意,显然不相信李莲花的话语。
“不给你画出来你能理解吗,赶紧好好学。”李莲花强忍着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耐着性子又说了一句,眼神中满是殷切的期望,只盼这小子能懂事些,莫要辜负了自己的一片苦心。
“我不练,就不练!”方多病仿若一头执拗的小牛,赌气似地将纸狠狠掷到一旁。他双臂紧紧交叉于胸前,梗着脖子,面容坚决,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吼道:“说什么我也不练!万一这罡气没好不说,自己还因练功走火入魔了,那我岂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这后果谁能担得起?”
李莲花眉头拧作了一团死结,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内心即将喷薄而出的焦躁。他仍旧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地劝道:“那你可知我为何能够成功为苏苏救治?正是凭借这套功法的奇妙力量。还有那笛飞声,你好好琢磨琢磨,他为何偏偏指名让我去救人,还不是看重了这套功法的独到之处。你不信笛飞声也就罢了,难道连苏苏你也不信吗?”
“你不要是吧,那你还给我!”李莲花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铁青如霜,好似暴风雨将至时阴霾沉沉的天空。脑海中忽地清晰浮现出已经离开的苏苏那娇柔又令人怜惜的身影,心中不由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闷之气,仿佛一团乱麻在心头疯狂缠绕。
随后,李莲花转过头,目光落在一脸苍白之色的方多病身上,方才燃起的恼怒顿时消散了几分。他心急如焚,忍不住带着几分急切说道:“我跟你讲,方小宝,你还整天心心念念妄想着做什么刑探呢!瞧瞧你这脑袋瓜,笨头笨脑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呆头呆脑的二柱子,愚笨痴傻的二傻子,就你这副模样,还做什么刑探。你难道就不曾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为什么笛飞声会处心积虑地拿你威胁我?你要是因为这诡谲莫测的罡气,身体状况每况愈下、越来越糟糕,那毫无疑问就是恰恰中了他那阴险狡诈的奸计。倘若他自此以后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地不停杀人,丧心病狂、穷凶极恶地不停作恶,你自己的良心能安安稳稳、踏踏实实过得去吗?你……”
方多病听着李莲花犹如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