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身形一晃,失去平衡,踉跄后退几步,担心慕容离安危,不愿离去,眉头紧蹙,焦急道:“青竹怎可看庄主独自涉险而不顾?”说罢佩剑一挽,再度迎上。
此话音虽不甚响亮,却字字清晰,传入在场众人耳中。那五鬼听闻此言,如遭雷击,惊愕之情难以言表,火光闪烁,五人面面相觑,皆是目瞪口呆。那郭有道更是惊喜交加,朝思暮想的美人儿,原竟就在身边,还说了话、过了招、救了自己,此刻便是立时死去,也无憾了。
但瞧关通海面不改色,悠悠言道:“倒是个忠心耿耿的护主之人。”说罢剑身一荡,青光乍现,疾如雷电,猛然间便向青竹右肩横扫而去。青竹心中一惊,欲要闪避,却已是迟了一步,那断剑如怒龙出海,势不可挡,重重拍打在她肩头,痛楚瞬间如潮水般涌来,手中佩剑也随之“啪”地一声,脱手而出,掉在地上。
慕容离见状一凛,忙大步迎上,见她身上并无剑伤血迹,遂放下心来,拱手说道:“多谢关前辈手下留情。”她知关通海剑术精湛,断剑斩上,立时毙命,适才青竹虽遭断剑一击,斜剑已变作剑身横击,最多以内力震伤右臂,三五日内难以握剑。
青竹面色青红,自知若非此人剑下留情,此刻自己一条臂子已被斩下,但瞧慕容离对他二人言辞敬重,虽不知其身份,想来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之人,再不敢班门弄斧,向慕容离望了眼,拾起佩剑,一晃纤腰,整个人便消失在密林当中。
“关师弟,你就这么放走了那丫头,不怕她回去通风报信,施派人手么?”虚子显不满地道。
关通海道:“慕容山庄,还有比眼前这小姑娘更厉害的么?”说着,剑指慕容离,再施旭日剑法,一招“疾影”迅疾袭上。慕容离被他二人缠斗得不胜其烦,闪身退后,避出剑芒,说道:“我慕容山庄几时得罪了两位前辈,何至于步步紧逼?”
关通海一剑未中,再挥一剑,逼得慕容离不得不施手对抗。只听虚子显道:“你们两个,蓄意放走那伏牛山五鬼,便是与我二人作对,与我崆峒派作对。”
慕容离一边挡开断剑来势,一边道:“两位前辈怕是误会了,那五鬼并非十恶不赦之人......”话头未毕,一旁休整完毕的虚子显蓦地铁笔翻转,当空一横一勾,疾袭她面中。慕容离顿时一惊,左掌飞出,护住脸面,那铁笔笔尖裹着力道,坚如利刃,瞬间刺进掌心,鲜血顺着掌面滑落下来。
这一下关通海亦是一惊,本已刺出的断剑陡变方向,只在她衣角上擦划而过。“虚师兄!”关通海皱眉喝道,“这小姑娘有话要说,何不让她说完再做计较?”
虚子显却不停招,“哼”了一声道:“她有意偏袒五鬼,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笔意一甩,又飞招击去。
慕容离忍住疼痛,左掌已然再施不上,只得以玉笛招架,护住要害。
关通海见虚子显招式愈发狠厉,暗生犹疑,剑上力道立减三分。他方才为难慕容离,只欲探她武功深浅,口中虽然连番恐吓,倒也并未真存了杀心,只当虚子显同他一般。却不想虚子显适才吃败,恼恨在心,面色阴郁,出招越发狠毒,竟动真格的起了杀意。
“关师弟,你且在一旁故弄玄虚,好看我笑话么?”虚子显瞧他力道让了三分,不悦说道。
关通海无奈,只得扬剑再袭,发出一招“殇日”,双腿半屈,挽剑上挑,刺向慕容离右臂。
慕容离急急向后去躲,却看虚子显一个旋转,已至身后,竟是断了她后路,那铁笔盘旋迎来,直击她背心灵台穴。慕容离花容失色,进退不得,眼看两柄利刃便要刺进前胸后背,只得急转内力,护住心脉,能抵几分,便算几分。
就在这紧要关头,梅剑之猛然欺近,掌力一番,猛击虚子显,硬生生将他推出,虚子显笔锋一偏,一记刺穿了个空气,愤怒至极,铁笔奋力甩出,正中梅剑之胸口。梅剑之只觉虎口一震,胸中翻滚,眼前一阵发黑,口鼻间血水顷刻流出,踉踉跄跄退倒在树下。
慕容离见状,瞬间恼怒,再不顾情面,反身一击,玉笛当头朝虚子显劈上,力道凶猛,白光如练。虚子显急忙闪避,只觉头顶一阵凉意,冠上履帽已被击出,徒剩挽成髻子的花白头发。
虚子显斜晃身躯,手肘瞬感脱力,人已被关通海稳稳扶住。他兀自心神未定,若非及时相避,此刻已被那丫头打碎了天灵盖。
慕容离紧张梅剑之伤势,还未及近查看,那关通海已持剑欺近,剑光肆意,斩她后背。慕容离耳闻动静,俯身闪开,脚心移动,向后七尺,一招“莺穿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