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如为首的有气度,倒也不失俊朗;最后跟着的男子却长得清秀异常,脸上白里透红,竟似女子一般。
那为首的男子环顾四周,譬见伊尹、伊若水桌上两把长剑,不禁一奇,随即大步迎上,笑道:“久闻‘寒冰双侠’大名,没想到竟在此遇见,实在是秦某之幸。”
伊若水瞧了眼佩剑,也奇道:“你识得我们?”
“自然识得,‘寒玉剑’,‘玄冰剑’,天下无双,宝剑锋利,世间罕有。‘寒冰双侠’少年成名,打便漠北一众高手,在中原武林早已享负盛名。”那男子侃侃而道。
伊若水听罢,“噗嗤”一笑,转头看看伊尹,乐道:“阿姐,没想到我们在中原武林还有些名头。”
伊尹眉头微微一皱,却不答话。
那男子瞧她冷若冰霜,既不起身,也不回话,自觉讨了个没趣,暗忖道:“终究是荒蛮之地生出的女子,不知礼数。”心中不快,转而同另外两名黑衣男子坐到了一旁。
此时店家忙不迭地端上小菜,又拎了几壶烧酒向那三人送过去,伊尹,伊若水朝着店家望去,恍悟原是那三人将酒水全部定下。
适才那老者见心心念念的烧酒被这三个年轻人霸占了去,登时立起,不快道:“明明老子先来的,凭什么把酒给了他们仨?你们这个客栈,怕不是个黑心店!”
“这....这酒原本就是这三位客官先定下的.....小的....小的....”一个店家颤颤巍巍解释道。
“胡说!明明是老子先进来的,怎会让后来的定了去?啊.....老子知道了,你定是瞧老子衣衫破损,穷酸模样,故意不给上酒,是也不是?”那老者喝道,额上太阳穴突起,一跳一跳,就要发怒。
那为首的黑衣男子见那老者身长林立,瘦骨嶙峋,眉须垂长,一副道家人打扮,脾气却是火爆,当即瞧出是个会武功的,恐那店家三人遭了殃,忙劝道:“怪我这小师弟,不知酒量深浅,定得太多,这酒本也喝不完,老前辈若不嫌弃,自可取走一些。”
那老者闻言,心中一喜,毫不客气地从桌上取走两瓶,刚要回座,又返将回来,说道:“老子怎可受你这小娃儿的嗟来之食?这样吧,你将它退还给店家,老子再高价买回来!”
伊若水素喜热闹,在一旁全数听了进去,不禁掩唇一笑,好一个不受嗟来之食,只觉这老头儿有趣,又侧头认真去听。
那桌上的三人闻言,面面相觑,皆是不满,最末的男子“腾”地拔起,不满道:“我大师哥好心让酒于你,你却诸多要求,也太不把我们衡山派放在眼里了吧!”
这男子看起来十六、七年纪,身形偏瘦,个子不高,说起话娇滴滴,举止投足女儿模样。伊尹、伊若水不禁好奇望去。
衡山派在江湖武林颇有名气,掌门陈煌近待人谦厚,在湖南一带极有威名,一手成名绝技“衡山剑法”使得凌厉多变,后年岁见长,鲜少下山,派中大小事务,皆由其大徒弟操持。
那为首的玄衣男子,便正是衡山派大弟子秦默风,自小被陈煌近收养,言传身教,性情亦同师傅一般,待人谦逊,做起事来井井有条,在江湖上年轻一辈里出类拔萃。
旁边的那白净男子,叫做钟逸风,乃陈煌近第二个弟子,武功、品行亦是尚佳,在江湖上,名气却不如大师兄秦默风。
那年纪最小的男子,叫做陈宛风,此子武功平平,却是掌门陈煌敬之子,身份不凡。平日里一众师兄弟爱护有加,处处相让,使得性子越发刁蛮。
伊尹、伊若水初入中原,对中原武林形形色色的人物不甚了解,虽曾听过衡山一派,却也对不上号。二人没料到在此偏郊客栈,竟遇得衡山弟子,又思及适才那秦默风以礼相待,二人却未在意,此时只觉不妥。
伊若水心思灵巧,稍一计较,起身对着秦默风三人抱拳道:“原来是衡山派的侠士,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实是失礼。”
秦默风本对“寒冰双侠”心生不满,这时听伊若水一番软语道歉,柳眉微蹙,面带红晕,煞是秀美,不禁心神一荡,怒气登时烟消云散。“‘寒冰双侠’久居大漠,不想也听过本派事迹,实是荣幸。”
伊若水瞧他言语软了三分,又道:“衡山派大名远扬,我姐妹二人自小便经常听家中长辈提及,此时得见三位气质非凡,果然不同凡响。”她信口道来,只管说些好听的,哄得那秦默风师兄弟三人十分受用。
那老者杵在中间,听着两桌人互相吹捧,长眉拧在一处,只觉刺耳,忽地打断,大笑几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