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衫女子避开伊尹,足尖一点,纵身跃上木板,此时,八块木桩均直直立在水面之上。
众人站在筏上,只见八块木桩之上都刻有篆字,红衫女子所站木桩中刻道:舍南舍北皆春水;
旁边女子身着粉红衫子,桩上刻道:但见群鸥日日来;
几人又向第三块木桩瞧去,立在上面的是个黄衫女子,桩上刻道着:花径不曾缘客扫;
其后的是绿衫女子,木桩上刻道:蓬门今始为君开;
第五块木板上刻道:盘殇市远无兼味,上面站着的是个青衫女子;
在往旁边,那蓝衫女子足下木桩刻着:樽酒家贫只旧醅;
其后紫衫女子所站木桩上刻的:肯与临翁相对饮;
最后的女子身着白色长衫,桩上刻道:隔篱呼取尽余杯。
众人瞧那八位少女均生的貌美如花,轻功傲然,不禁面面相觑。伊尹看完诗后说道:“此诗乃杜工的《客至》,原是为招待客人而作。”
为首的红衫女子笑道:“这位姑娘博览群书,小女子佩服,此诗正是我家庄主命人刻上的。”
陈宛风却不满道:“将我们围在中央,这就是姑苏慕容的待客之道吗?”
红衫少女和其他侍女听后,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白衫女子回答道:“慕容山庄向来不欢迎外人,不知几位贸然来此有何事?”
秦黙风和钟逸风对望一眼,道:“再下乃衡山派大弟子秦黙风,家师素来景仰姑苏慕容武学造诣深厚,剑法更是独步天下,特命我们先来拜会,若是能于慕容庄主讨教一二,那便是再下和师弟们之幸。”
“哦....是么?”那红衫女子把玩着胸前辫子施施然说道。
话音刚落,只听“唰唰”数声,那八名少女均挥出铁索,锁骨极柔,数丈之长,索尖只倒挂尖钩,锋利无比。又听“铮铮”声不断,尖钩竟是刺入了竹筏许寸,秦黙风疾呼道:“快起!”众人依言而行,提气跃出甚高。
突然一声巨响,竹筏已被拉断,八名少女收回铁索,脚尖轻点木桩,身形如飞燕掠水般返回对岸,霎时间不见了踪影。留下众人凌空而立,心中惊骇交加。那裂成两半的竹筏突然燃起熊熊大火,迅速沉没,湖面上升起袅袅烟雾。秦默风等人在空中,离对岸还有一段距离,眼看无处落脚,只能眼睁睁看着裂开的竹筏化作两半。陈宛风轻功相对较弱,第一个掉入湖中,冰冷的湖水瞬间将他吞没。陈宛风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却因为慌乱而越陷越深,湖水从四面八方涌入,几乎窒息。
秦默风见状,心中一紧,立刻跃入水中,紧紧抓住陈宛风道:“抓紧我,别乱动!”
钟逸风、伊尹、伊若水也陆续落入冰冷的湖水中,几人尽力保持镇定,用尽全身的力量在水中寻找平衡。
湖水中的冰冷透骨,让人几乎忘记了方向,只能依靠本能挣扎。易水寒轻功较好,一口气跃到了对岸,转身看伊尹几人跌落水中,心中不忍,只得返回救援,两足轻轻一点,如蜻蜓点水般,跃到了那裂成两块的竹筏之上,驱力划动半张竹筏,驶到伊尹和伊若水身前,一手抓住伊尹拽了上来,又抓住伊若水,拽上竹筏。
这姐妹人人久居关外,哪里会得水,早被湖水灌得七荤八素,意识渐失。易水寒见状,忙扶起二人,两掌分别拍向二人背后,用内力逼出灌进腔内的湖水,伊尹、伊若水二人这才渐渐恢复,连连咳嗽,吐出废水。
易水寒见二人脱险,又飞身跃上另一半竹筏,驶到秦黙风师兄弟三人处,拉了三人上来。
秦黙风和钟逸风内力深厚,又会得水性,倒是无事,只陈宛风修为尚浅,灌了几口水进肚,仰倒在大师兄秦黙风怀中,有气无力道:“这几个人......竟是想要淹死我们.....真是恶毒......”
秦黙风道:“多亏了姑娘,方才能脱险。”易水寒点点头,又一跃回到另半条筏上,见伊尹、伊若水已转醒,问道:“感觉可好?”伊尹咳了几声,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多亏了易姐姐,否则我们姐妹今天恐怕真的要命丧此地了。”
伊若水也道:“是啊,易姐姐,这次多亏你了,这慕容山庄当真凶险,我姐妹二人原本是要来投奔,如今看来,这位庄主怕是不好相处呢。”
秦黙风三人小心翼翼地屈在只剩下一半的竹筏之上,用佩剑拨水,慢慢划到对岸。
“我的手要冻掉了!”陈宛风嘟囔道,是时已是隆冬,虽不似北方寒风刺骨,几人在湖水里湿透了衣衫,饶是用内力驱寒,也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