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凭你胡乱吹捧,我就信了么?”带头大哥全潭仍是不信,内力附于掌上,说话间便迎着慕容离而去。
慕容离身形一晃,倏地站起,只见那大掌如影随形,转瞬即至。若以掌力相抗,纵使五鬼联手,亦非其敌。但梅大哥适才已言及自己二人乃武当门下,若此时动手,岂不自曝身份?于是淡然开口:“诸位若疑我二人非武当弟子,尽可挑选两人,合力击我一掌,我自当不还手。”
梅剑之心中一惊,急忙凑近慕容离,低声道:“阿离,此五人虽非你敌手,但若全力一击,你亦难免受伤……”
慕容离抬眸望向梅剑之,嘴角微扬,轻声道:“梅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言罢,上前几步,目光如电,扫视五人,“你们谁愿先来,尽管出手便是!”
那五鬼闻言,面面相觑,心中暗想:这女娃儿竟如此狂妄,视我“五路神”如无物,岂能不给她个教训?当下全潭、鲁丑二人催动内力,一前一后,向慕容离攻去。
全潭一声大笑,拍了拍自己肚皮,喝道:“我二人若失手将你击死了,你到了阴曹地府,可别埋怪我们!”顷刹之间,两张厚掌飞至,如风似电,一前一后直击慕容离前胸、后心。
但瞧慕容离既不出手,也不招架,果真一如所诺,站定不动,见双手四掌骤然而至,吸一口气,硬接两掌。只听砰的一声,这两掌虽不致命,却力道奇猛,结结实实打在身上。她气沉丹田,借力卸力,将全潭掌势引到背心灵台穴上。猛听身后鲁丑大叫一声,掌力刚落,便被一股强大内力急弹出去,脚步踉跄,倒退数尺,勉强稳住身形,只觉得胸腹间憋闷难忍,眼前一片模糊。谢龙和于相甸见状,急忙迎上,将他扶住,这才不至跌倒。
几人见状,又惊又异,只觉眼前女子内力恐怖至斯,一时怔愣,面面相觑。那全潭犹豫半晌,才道:“这是.....这是什么功法?”
慕容离双手一背,答道:“武当派的'借力打力',诸位可曾听过?”
那五鬼惧奇,先是茫然不解,随之眼神一变,忽生羡慕。“不错,这'借力打力'的法子,正是武当派独有。”全潭说道,“我等先前疑心二位来历,适才多有得罪,还望二位海涵,不计前嫌。”说着,抱拳一施礼。
这时,半晕半醒的郭有道恍惚坐起,缓了缓神,委屈地道:“我只是想替她运功逼出湖水.....没想其他.....”
谢龙蹲在鲁丑身旁,大声喝道:“我说小师弟,哥几个都依你来慕容山庄找那慕容庄主了,你怎地还处处留情起来,这一路上,但凡见得美貌姑娘就神魂颠倒。”
这一句,慕容离和梅剑之均是一惊,慕容离秀眉微蹙,暗道:“这五人找我所为何事?”她起初见这五鬼,只道是又是为了寻沙翁而来,心中不免厌恶,只待寻找时机,将几人一举拿下,这时闻言,却并非是慕名沙翁闯来,不禁好奇。
“听闻'姑苏慕容'的年轻庄主,极是凶悍,稍有不慎,便会遭其责打。几位大哥找那慕容庄主作甚?”梅剑之一边言语,一边目光投向慕容离,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心中暗自思忖:“每次见我,便要出手试探,此言倒也未冤枉了你。”
果不其然,慕容离听罢,眉宇间微露怒意,却又无法立即反驳,只得无奈剜了他一眼。
那谢龙道:“我们师兄弟五个自幼一块长大,感情深厚,偏偏小师弟染了重病,寻遍郎中,都道是活不过三年。哥几个寻思,小师弟有什么心事未了,便趁这时机,替他做了,就算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在所不惜。”
他看了眼郭有道,摇头叹道:“哪知他啥也不喜,不知从哪听说了慕容山庄的庄主样貌极美,胜过神仙,偏要来见上一见。我师兄弟几个,虽知此行凶险,却无论如何,也要试它一试,便远远见上一面,也算圆了小师弟一桩心事。”
梅剑之和慕容离听罢,哭笑不得。这五人看似穷凶极恶,坑害师傅,举止不端,浪荡江湖,兄弟之间情意却看得极重,明知便凭几人合力,擅闯姑苏慕容已是极为凶险,却仍要为了那郭有道一番念想,尽力为之。想罢,心中一软,原本怒意渐散。
慕容离暗自忖度,不如亮明庄主身份,那郭有道见也见了,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差遣几人打道回去,免得横生变节。
刚要发话,全潭忽地一顿,命另外四人安静。五鬼顿时一言不发,竖耳倾听,但闻一阵脚步声若隐若现,似从身后密林传来。
“他们追上来了!”全潭悄声说道,“快下水!”
言罢,和于相旬、鲁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