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封正好排在两人的身后,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水越宗?这还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碰到宗门收弟子。
虽说他已有师门,但去凑凑热闹还是可以的。
对于周围隐晦的打量,时封并不在意,他又不是见不得人,要真在意这些,他干脆闭门不出算了。
有的人走到哪都会让人一眼注意到,就比如时封。
不说他怀里抱着的三尾银狐,单是他出众的长相和气质,就能让人一眼惊艳,三尾银狐只是副加项。
少年冷白俊秀的脸庞棱角柔和,他眼瞳颜色偏浅,犹如一幅江南山水画,在阳光的浸润下有股淡雅清尘的风韵,一袭雪白衣袍,外加绯红罩衫,整个人仿佛都自带一层圣洁平和的光辉。
这样的人,又怎能让人不多看一眼。
城门口排起长队,但好在移动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轮到了时封。
城卫一脸平静的照例询问,待少年交了灵石便放行,不过头发遮挡之下,那红透的耳朵却出卖了他,他的心里并不如表面平静。
守了这么多年的城门,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少年这般笑若春风,如同谪仙一般的存在。
时封对自己的长相有一定的认知,不过说实话皮相好的男人比皮相好的女人,遭到的异样眼光依旧要少很多。
面对漂亮的女子,人们总是会想入非非,怀着恶意去揣测,但反之则很少遇到这种问题,因此时封也不觉自己这张脸会带来什么不好的事。
世道总是对女子多艰难。
哪曾想,很快他就会被打脸。
“哇哦!好俊秀的小郎君。”一酒楼上,小姑娘随意一瞥便看到了走在街上的时封,顿时惊为天人。
下一秒,一把折扇就敲到小姑娘头上,与此同时略带无奈的嗓音响起:“都说几遍了,姑娘家家的说话要含蓄矜持。”
“表哥!很痛的诶,再说了我又不是普普通通的女子,我是修士好吧,何必循规蹈矩。”小姑娘双手抱头,不满的拿眼瞪他。
“不管是不是修士,你首先是一名女子。”
“偏见,愚昧!”听他这样说,小姑娘更生气了,本就是小圆脸,现在更是气鼓鼓的。
“行了,舅舅既把你托付于我,我就能管你。”青年一袭湖蓝锦袍,手握一把折扇,笑说道。
“嘁,就会拿着鸡毛当令箭。”小姑娘小声叨叨。
“你在嘀咕什么呢?”
“没,我什么都没说!”
修士的耳力好的很,青年哪里是没听清小表妹的嘀咕,不过是想逗逗她,看她生气又无可奈何的小模样。
小姑娘说完便又扭头看向窗外边,哪里还有少年的身影。
“都怪你,小郎君都不见了!”
“好好吃你的饭,少想些有的没的。”青年扬起手中的折扇,小姑娘立马就安分了,只是时不时用幽怨的眼神瞪他。
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父亲要把她托付给这个外白内黑的大表哥!她以后的日子该是多么的艰难啊……
时封暂且不知因为他而引发的一系列事,他此时正站在路旁,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小摊子,摊主正是自上次秘境一别就没再见面的齐桃。
比起三年半前,齐桃又年长了几岁,这不仅体现在岁龄上,也体现在她外表上,算一算她差不多三十了。
时封毫不遮掩的目光也引起了齐桃的注意,她转过头,瞳孔猛然一震,她伸手揉了揉眼,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难不成她的病还没有治好?她又产生了臆想?齐桃用手敲打着头,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清醒清醒。
“诶!不讲价就不讲价,你可别想讹我。”正在与之讲价的修士见状,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跑了,生怕自己被讹上。
这年头,这些做买卖的小摊贩是越来越会使诡计,要不是实在没灵石,谁在小摊上买东西!
见状,时封不慌不忙的走上前,嗓音平淡:“好久不见。”
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若是在同等的条件下,时封会和他们做出同样的选择,他不会因此怨恨,但也不会再成为朋友。
听到少年的声音,齐桃才终于相信这一切都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时封……真的还活着。
“你……你没死!”齐桃猛的抬头,震惊喜悦。
察觉到周围隐隐投来的目光,时封微不可见的蹙眉。
“这里可不是叙旧的好地方,不如换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