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嚼着烧鸡,含混着说道:“有心事儿呗……”
众人顿时来了兴趣,七嘴八舌地围着小六问,究竟有什么心事。
小六故作老成地抿了一口酒,“唉,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马小过坊串巷,来到一个偏僻的胡同口,尽头那户就是姜罗锅家,全东京最好的私酒。据传他有亲戚是酒务监管事,他仗着这层关系,日进斗金。
马小推门而入,径直走上堂来,对姜罗锅道:“姜叔,再来四坛拿走。”
姜罗锅四旬左右,人如其名,是个驼背,平日跟马小这伙人也是极熟稔的,此时却盯着马小走上堂来,面色惨白,一言不发。
马小看到姜罗锅的表情有异,走到近前疑惑道:“姜叔?”这才发现姜罗锅双目圆睁,气绝已久。
他嗅到空气中飘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视线越过姜罗锅,扫了一眼后堂的门。往常这个时间,后堂伙计们应该忙得正欢,而今天从进门开始,后堂就鸦雀无声……
突然,马小感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杀气!
马小眼一眯,抻出匕首,迎着杀气冲向后堂,反手一挥,割裂的厚帘应声落地,浓重地血腥味混着酒气冲了出来。马小向里一看,整间后堂仿佛人间炼狱,到处都是散落的尸体残肢和打碎的酒坛,血和酒混合着漫了一地,碎骨肉渣溅了一墙。
马小呆了一呆,听得头顶有响动,他寻声抬头,只见棚顶挂着一只人面蛛身的巨妖,足有水牛大小,捧着半截人身正在猛嚼,尸体的内脏肠子垂着,仿佛随时要掉落一般。
“老姜,勾当干得越发大了,连门都不掩了吗?”堂上走入一个瘦高的长脸汉子,四旬左右,身着征酒小吏的官衣。
听到人声,马小才回过神,抽身暴退。
“跑!”马小冲过这汉子身侧,冲他吼道。
未成想话音刚落,马小脚踝一紧,“啪”地一声直接摔晕了过去,脚脖子不知何时已被白色蛛丝困得死死的。
那蛛妖放开了那半截尸体,尸体“啪嗒”一下拍到了地上。蛛妖甩起八条巨足,瞬间就爬到了前堂的棚顶上。
“跑?呵呵呵,遇着我呀,是该着你们命中有此一劫。”蛛妖一脸醉态,收动蛛丝,把马小拽向半空,那长脸汉子一把拽住马小臂膀,蛛妖一时竟拉扯不动。
蛛妖见状,使出几道蛛丝打向那汉子,那汉子毫不着慌,闲庭信步一般躲开蛛丝,一手拽住马小,一手搭上蛛丝,劲运臂膀,往下猛地一扯,蛛丝竟被生生扯断,连蛛妖都险些被拽下来,只剩两只巨足刺进房梁,半个身子在空中荡了一荡,勉强稳住。
“还挺有劲儿!不过,蛛丝有毒,你知道吗?”蛛妖得意道。
这汉子感到手掌传来一股麻痒,直冲脑海,微微一晕,竟有些立足不稳。不过刹那间这股麻痒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令他颇为不解。
“嗯?这是?”蛛妖醉眼恍惚,仿佛看到这汉子周身腾起了一丝淡淡地紫气,定睛一看,却又不甚清晰,心下微微一凛,惊问道:“汉子,你到底是谁?”
“某家酒务监征酒,王世雄!”汉子把马小掷到厅门口,昂然道。
蛛妖心下暗忖:“凡人?怎会有一丝紫气,那可是掌教级的颜色……”
原来世间生灵,身遭皆有气运,寻常生物气运驳杂,颜色混乱,特殊者气运精纯,颜色单一。形状不同,代表意义也不同,修大道正法之人,气运圆润凝实,修旁门左道之辈,气运张牙舞爪,修行者彼此望气可知。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此人有掌教级的气运,只是目前还未成势,真是天助我也!我为了应付这次的五百年天劫,不惜犯戒杀人,抢补元灵,硬提法力。若是能吃一个紫色气运的人,那天劫不但可以度过,甚至我自己的气运也会沾上紫色,以后修行速度更是一日千里……”蛛妖想到这,八只巨足微微弯曲,蓄势待发,想到虐杀王世雄的情景,脸上甚至兴奋地泛起了微笑……
“噫……要死啦,这么大的妖气,不遮不掩的,不害臊吗?”蛛妖正要发难,厅门口进来了两个人,男子四旬左右,身着青衫,器宇不凡。少女明媚照人,正是之前帮过马小的松叔和花儿。花儿正用手在鼻前扇呼着,一脸嫌弃地说道。
“两位又是什么来头?”蛛妖心下也不慌张,事已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管来了多少人,全杀了便是,想到这,身上的黑色妖气猛然暴涨,更加肆无忌惮,凶焰滔天。
“小蜘蛛,逞威风吗?凭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