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袭的那次,远远看到这货,这货一脸狼狈样,如果不是考虑需要他牵制轲比能,早就把他砍下马了,张任认识摩回不是因为脸,而是因为装束,匈奴人的装束千奇百怪,但个性鲜明,特别是将领级别,一看就能识别。
摩回见了刘宏丝毫没有跪下拜见的意思,直挺挺的站着,双眼看着台阶之上的刘宏。
“放肆,见了大汉天子还不下跪!”大将军何进高喝道。
刘宏朝张任看了一眼,只见这小子埋着头用眼睛瞟着摩回。
摩回说了一通鲜卑话,今天刘宏特意没有在堂内安排翻译,只有在刘宏身边的赵云还是懂一些鲜卑语,翻译给刘宏,一时间殿中所有人交头接耳,毕竟懂鲜卑语言的人极少,整个殿中除了张任和赵云,没有几人懂鲜卑语,重要的是大汉官员根本看不起鲜卑人,当然没有人学鲜卑语言了。
“他说:我鲜卑使臣只在大单于面前行下跪礼,其他人等都没有资格让我下跪!”张任慢慢走出人群,然后用鲜卑语言对摩回说道:“牙门将军摩回,在下可翻译对否?”
“你是谁?”摩回看向张任,这个年轻的孩子,像人畜无害的样子,眼神中甚至有点散漫,有点熟悉的感觉。
张任笑了笑,并不做回答,只是走到摩回身边,突然间对摩回身后踹了一脚,摩回哪知道这货会突施冷箭,一下子跪了下来,膝盖上阵阵疼痛,这样对着天子刘宏也算跪拜过了。
张任也跟随着朝刘宏一礼。
摩回马上起来,嘴中暴怒的说着鲜卑话,有点想揍张任的意思。
“陛下,这张公义太放肆了,朝堂之上踢外邦使者,完全没有天朝上国的风范!”一个声音突然发出,后将军袁隗走出来,指责张任,袁逢死后,袁隗以后将军身份代表袁家在朝堂之上。
“启禀陛下,下邦使臣不懂天朝规矩,下臣只是叫他如何懂规矩,就算臣做错了,等鲜卑使者出了门,再指责,这当着外邦使者的面指责臣难道就是天朝大臣的风范?这鲜卑是你家的奴仆,需要维护关系,还是你是鲜卑的奴仆,主人拂了面子,需要奴仆出来尽责呢?”张任看着袁隗,这老东西特坏,袁米、袁雪的事情估计就是袁家这几个老东西倒腾出来的事情。
几句话让满堂议论纷纷,这张公义嘴巴太毒,可谓字字诛心,不管有没有,这袁隗以后一定会被人说三道四的。
“你……你……你,你敢污蔑我!”袁隗气急败坏。
“公义,向后将军赔礼,朝堂之上要尊重老臣的意见!”刘宏知道这张公义的嘴刁,但没想到这么狠,字字诛心,这袁家可不是小世家,现在最好宁事息人。
张任立马朝袁隗一礼:“对不起,后将军,小子第一次上朝,眼拙,不认识,冒失了,小子向你赔罪!”张任最大的优点就是见好就收,赔罪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当然仅限于口头上赔礼道歉,要是陪物资,呵呵,再说……
“你……你……”
“公义,放心吧,后将军心慈手软,大人有大量,会原谅你的!”刘宏笑道,这小家伙可不好惹,而且弱冠之年,年轻有年轻的好,能放下面子,有的时候真的很难追究。
“陛下这么说了,臣当然可以,要我原谅,这鲜卑使臣屈服就行了,不准动武!”袁隗心里冷笑,特意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好!”张任诡异的一笑道:“看着!”
袁隗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何,总感觉自己刁难的问题难不倒这小子。
张任走向摩回,此时摩回已经站起来了,不过,他不知道这大殿之上一个老头和这青年争执什么,自己的翻译,刚才被拦在殿外了。
“摩回将军果然健忘,我们不是在保障关外,见过一会的么,那一次我去营寨找你们,那一夜先给你们送牛肉,还记得那一回不?”
有这么友好么?还送牛肉!牛肉……摩回眼睛一亮,他怎么会忘记那一晚火牛冲击营寨?眼前的少年就在队伍中?我认识?摩回脑子里反复回忆着,突然抬头看向张任:“是你?”两个稚嫩的脸庞重合在一起,偷袭队伍中第三个就是他,当时手持长枪,只是三年不见,他长大了许多,后来自己才知道,那就是平城县令,张任张公义。
“我离开了平城,不做平城县令了,你就不认识我了?”
“你……你就是张任?”摩回脸色变了变,草原上已经传出,檀石槐或许就是死在这小子手里,不管是真是假,这小子让鲜卑死伤无数,草原上都把此人和武安日魔鬼化了,甚至可以用此二人的名字吓唬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