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多年。
葱岭,那西去百里开外之远。
李烨坐在案桌后,看着远方的黑压压的一片。
在广阔的地带,王保保率领着前军开赴前方的战场,气势赳赳,略微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却震撼天地般。
在李烨旁边是察罕特穆尔这个更加衰老的国主,一经数年,他也正式立国。
特穆尔汗国。
一个新近成立的国家,锐意进取。
短短几年时间,在李烨帮助下,单枪匹马,解决了一个个可能阻挡特穆尔汗国扩张的大人物,使得特穆尔汗国的扩张如入无人之境。
百里之地无人可挡。
势力的触角更是占据了过半的波斯。
咳咳。
一阵咳嗽。
“国师,这些年辛苦你了,若不是你事先解决了那些难缠且有名的家伙,汗国也不会扩张得这么顺利,我老了,该退位了。
不知国师,你觉得谁更合适?”
察罕特穆尔的眼神看着前方,一眼落在最前方领军的王保保,一眼落在桑玛格,这个幼儿率领着象征他特穆尔汗国百战不殆的圣器,即李烨的佩刀。
那巨大的木台,上有着糅合了草原的习俗,以及波斯风格的装饰,中央木架放着一把不大的佩刀。
但落在了大军士卒的眼前,那佩刀却具有莫名的伟力,让他们有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自信。
察罕特穆尔已经变得越发衰老,连骑马都不行,唯有坐在马驾。
这一战事关他的特穆尔汗国的命运,他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看着他的国是走向昌盛,还是覆灭。
有资格跟在察罕特穆尔马驾上的人俱是特穆尔汗国的权势人物,听到了察罕特穆尔的话,一个个都忍不住竖起耳朵,想要听这个事关他们未来的答案。
“那是你的继承人,你想让谁继承就让谁继承,此战过后,我也该离去了。”
李烨目光落至前方出现渺小的黑点,随着时间过去,黑点渐渐扩散,变大。
察罕特穆尔的眼眸一亮,同时有些喘喘不安。
“国师,特穆尔汗国是我的国,亦是你的国,国师为何要舍我们而去。”
他像是在婉拒。
但他的心里话,却是恨不得李烨快点离开他的特穆尔汗国。
这些年来,特穆尔汗国是成立了,可李烨在汗国的权势也日渐盛隆,尤其是那带来四十多万的汉人,更是成为了汗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们与蒙古人占据了汗国的中高层,而李烨这个被造起来的‘神’却成为了远在塞外的汉人的精神领袖。
李烨不语。
他的心里明白得很,若说在座的人,谁最希望他死,那非察罕特穆尔莫属。
只是察罕特穆尔顾忌李烨的个人实力,没有绝对的把握,根本就不敢去触他的霉头。
萧杀。
此时前方充斥着深沉的萧杀气息,只有呼呼的风声,以及大军前进的脚步身和马蹄声,再无其他声音,即将与敌军接触,那种压抑几乎令人疯狂。
“杀!”
陡然间,天地间仿是只剩下一种声音。
在王保保的指挥下,大军如林似海,朝着前方出现的大军就冲了过去。
轰隆。
那是万马奔腾踏出的声响。
箭矢如雨,兵戈两两交错,战场之上没有多余的动作,唯有砍,捅,挑等一切可杀敌的简单行为。
几乎每一回合交手,必有生死分出。
战场渐变成犬牙交错,鲜血染红了黄沙。
擒贼先擒王。
这个战场上的至理,不止李烨懂,波斯的人也懂。
一小队精锐正不断试图凿穿王保保的军势,想要一举凿穿察罕特穆尔所在的中军。
察罕特穆尔看到了不断接近的人马,但他不急,而是眼眸看向李烨。
他有很多想问李烨,可他知道,就算问了,李烨也不会回答。
若是在其他人的眼中,察罕特穆尔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国主,但在李烨眼中,察罕特穆尔却从没有感受到,甚至有种是蝼蚁的错觉。
越是如此,他越发忌惮李烨。
偏偏,他奈何不得。
“冲啊。”
变故突生,看似一个个普通的士卒,突然爆发出强劲的气势,那些寻常得士卒没有人是他们的一合之敌。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