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京,红枫街。
一间临街小四居的宅院,一人身穿朝服,脸上带有惊恐,敲着木门。
“来了。”
嘎吱。
门开了,司职于太医署的许医令转身就关掩上木门。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这些天怎么这么惊慌,是你在太医署得罪了什么人吗?”
保养不错,眼角有几条鱼尾纹的妇人开口问道。
“你个妇道人家别问这么多,对了,小婷她来了吗?我交代你的事,你都照办妥了吗?”
许医令连忙拉着他的夫人走向屋子。
“行礼都收拾了,另外奎儿已经让他回来了,老头子,你别遮遮掩掩,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别一个人担着,我跟了你这么多年。
我苦也吃过,福也享过,一生没有什么遗憾了,你这个样子让我很不安。”
妇人一边说,一边跟随着走入屋子。
这时候,屋子里坐满了人,一个是就读于太学院的学子,一个许医令的儿媳和她牵着的幼童,三个江湖打扮的男女。
“是呀,小舅,你这么急找我过来,究竟是什么事,搞得好像是大祸临头。”
穿着黄色衣衫的女子,双手抱着青柄佩剑,一不小心就勒除了胸膛的曲线,很是凶悍。
她亭亭如立的站在窗边。
站在她旁边的一男子,装模作样,只是眼角总不经意飘向了那处凶险之地,仿佛想要镇压凶险。
许医令先是看到了他的外甥女,脸色露出喜意,后看到了陌生的两个男子,脸色一收敛,隐隐有着担忧。
“这两位是?”他伸手问道。
他的表现有一种像是故作镇定的意味。
此时的他已经有点疑神疑鬼了。
“许老先生,是我,你忘了十年前庆村的鼠疫,我就是你救活那一家人的男丁,花万一,这些年我在风虎堂练武习艺,始终没有机会上虞京。
这次刚好遇上了婷妹子,听闻你似乎遇到了点麻烦,我就想着出一份力。”
许医令露出恍然,“原来是你啊,这么久没见,这是我为人医的本分。”
说着,他就愣住当场,想起了什么,嘴角苦涩。
“这位是我的师兄,柳平,这次来虞京,是师兄和我一起,小舅,他们一个个都非常了得。
花大哥可是风虎堂的一舵主,修为更是武师下品,我师兄一手清风剑法,更是曾经匹敌过魔门唤尸宗的武师,有他们和我,定能帮小舅解决麻烦。”
小婷很是自信,伸手介绍了她的师兄。
“什么,武师实力,那太好了。”许医令笑着说。
他走上前,拉着花万一的手臂。
“贤侄,我就这么叫你一声,这十年来,逢年过节,你都有送礼到我这,我是很感激,相比那些礼物的价值,什么恩都已经足够弥补。
我只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是希望你能带着我的妻儿离开虞京,躲得远远,决不可再向外透露与我许某的关系。”
此言一出,站在旁边的柳平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不好的预感。
“老头子,你究竟惹了什么事,要走,你也要跟我门一起走。”妇人徒然大变神色,着急的说。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那里不知道老伴的性格。
“许老先生,你别这么悲观,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不如把你遇到的问题说出来,这样也好让我们群策群力,更加容易解决。”
花万一劝慰句。
许医令苦涩的摇了摇手。
“不,这事,你们不能知道,知道了就没有活命的可能,让你们帮助我妻儿离开已经使你们背上了极大的风险,不能说,不能说。”
妇人脸色惊变。
她仿佛想起了什么,走上前,转过许医令。
“老头子你是涉足了那里面的东西,你不是说过不涉足那些肮脏的事,怎么,你?”
说不下去了。
花万一和柳平对视一眼,联想到许医令的官职,多少有些猜测。
“对不起,我以为可以独善其身,实则是大错特错,你们快带她们一起走,从后门,我在这里等着,拖延着,希望能给你们争取一点时间。”
许医令走到放满了包裹的桌面,提起包裹,分别交到自己夫人和儿子,儿媳手上,一手推着她们。
嘭。
花万一来到许医令身前,举手就向许医令的脖子一敲,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