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雅治怎么会练习剑道,又怎么会将剑道融入网球中。
所以,就算是他以后能从幻影里看到更多的故事,那也没什么参考作用。
甚至他的心情反而变得轻松了。
因为长久以来一直压制着他的,切实存在的血缘关系消失了。那么他,和仁王,现在维系着他们的反而是最纯粹的期待。另一个自己?这反而不代表什么。
要解释得更直白一点的话,是这样的:小仁王在日本长大,是个纯粹的日本人,所以他就算离经叛道实际上也只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因此身为“叔叔”的仁王对他的所有教导,期望,以及一层一层压下来的所谓的对继承人的培养,确实会给他带来压力。
但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他之前接受的所有教导的来源,变成了对另一个自己的不满。
那仁王的教导就是应该的呀。继承人这个说法也不存在了。
他为自己和仁王过分相似的打法困扰,但他变强这一点反而是最不需要去考虑的了。让“自己”变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所以小仁王只说,他要学会所有仁王的技巧,变得比仁王更强。
这是属于“仁王雅治”的傲骨。是每一个仁王雅治在知道所谓事实的真相以后都会有的反应。
所以属于这部分,很世俗部分的压力消失,另一部分的压力取而代之:如果他没有办法变强,变得足够强,变得像仁王这么强,是不是就说明……他这个“仁王雅治”的分量不够重?
假设世界上有一百个不同的世界,世界上有一百个不同的“仁王雅治”,他难道会在这场属于“仁王雅治”的竞赛中落入下风吗?
所以比起未来,小仁王担心的只有这个。
就算都是“仁王雅治”,他也想做最强,最独特的那个。
“话说回来,你的队友,也是幸村,真田他们吧。”小仁王一下一下地晃着木质的靠背椅,是觉得正经事聊完以后可以聊点其他的了,“你和真田矛盾很深啊?”
“看出来了?”仁王随意道。
小仁王无语:“你就没想要掩饰吧。”
“还有双打。”小仁王眨眼,“感觉你看我和比吕士时也有点奇怪……”
“以人长大就要喜怒不形于色的规则来看,你和你世界的比吕士关系很微妙啊。”小仁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仁王同样没给正面回应,只说:“喜怒不形于色?”
“puri,你好像也没掩饰过自己的情绪。也对,如果人连自己的情绪反应也要压抑,那生活也太没意思了。”但得到这个答案的小仁王没来由还有点失落。
于是更成熟的那个仁王就又笑了笑:“你要说我和比吕士关系微妙,也可以。理由你应该也很容易推测出来吧,因为我国三的时候,比你现在更强。”
“我从一开始就比你更强,所以从一开始在立海大的位置就不一样。”
“雅君,我也是一年级就成为正选的人。所以那天看到你在一年级的正选选拔赛上被打得惨兮兮的,心情真是很微妙呢。”
反向将军了。
小仁王语塞。
所有控诉和可以用来做话题的东西都被仁王的这句话给“灭杀”了。
小仁王聊不下去了。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嘴角下撇:“我回去了。”
“早点睡吧。”仁王说,“别挑食。”
“你自己也挑食,有什么立场讲我啊。”小仁王嘀咕道。
仁王就说:“万一你长得没我高,那我也会觉得很稀奇的。你难道指望我会有养孩子成果不如自己成长成果的难过吗?我只会觉得是你自己不好好长。”
身份暴露以后,反而是这家伙先不摆出“长辈”的样子了。
真是身段灵活。
太“仁王雅治”了。
这就是自己会做的事,动机和行为习惯小仁王完全能理解。所以他反而找不到足够好的反击点。
小仁王气鼓鼓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柳生和丸井都等着他。
丸井见他还是一副生气的样子,很稀奇:“你不会真的和教练打起来了吧?”
柳生却说:“一看就知道没打起来,甚至没吵起来。又被教练糊弄了吧。”
“不是糊弄。”小仁王在面对朋友的时候脾气还挺好,被挤兑反而笑了笑,“谁会被他糊弄啊。”
他笑完爬上了自己的床,然后说:“只是突然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