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丈夫死了,父亲也死了!
良久,哭碎了心肝,哭干了眼泪。
“能否给辆马车,让我父女离开?”
杨丽华面无表情,沙哑的声音道。
“取车来。”
宇文衍手一挥。
很快,侍卫赶来一辆马车。
几人帮忙把杨坚抬进车厢。
杨丽华让车夫离开,踉踉跄跄走上车架。
亲自赶车,向着城外走去。
“朕和娥英随时恭候母后回宫!”
小皇帝对着离去的马车大喊了一句。
杨丽华明显身形一颤,眼泪像不要钱似地滚淌而下。
马车出城,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
“驾……驾……”
“吁……”
就在这时。
一匹快马从城东方向飞驰而来。
刚到南宫门,马背上亮甲银枪的将军一跃而下。
“陛下,城东正阳宫宿卫军坊发生兵变,半数六率禁军反了……”
来人正是小皇帝的心腹王鹰。
下马后快速来到近前,低身附耳急切说道。
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宇文衍早就知道,杨坚把手伸进了宿卫禁军。
进宫前。
宇文衍给王鹰的命令便是速去军坊,以正阳宫的谕令调军。
如果说太上皇没死,他如此做法,就算能调动军队也相当于造反。
但在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此前,对六率人马不吝赏赐,收买人心,果然有一定的成效。
加上王鹰宿卫禁军主将的身份。
有四千宿卫禁军愿意听从调遣。
王鹰领着这四千人马,以及留在军坊的三位右武伯。
以雷霆之势控制了进出长安城的所有城门,而后大门紧闭,全城戒严。
之所以能如此顺利。
那是各门守军之中,已经被宇文衍安插了不少自己人。
“真反了?”
“现在情况如何?”
宇文衍清楚,肯定有不少军士已经打上杨坚的烙印。
但能让他们公然反叛朝廷,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看来。
在收买人心这一块,这位随国公也着实有几把刷子。
“回陛下,在六名左右武伯的率领下,四千军士以及近两万名家眷全都向东而去了。”
“向东?”
宇文衍沉吟一会,即刻又问:
“子昌,另一件事如何?”
“随国公的妻儿老小全都不在府上,但府内丫鬟下人,家丁部曲一切照旧……”
宇文衍交代王鹰的另一件事。
便是派人严密监视杨坚的国公府,如有异动,立马拿人。
跑路了?
难道他事先便考虑到了失败的可能?
宇文衍心中嘀咕。
“糟糕!”
小皇帝突然一拍脑袋。
“怎么了,陛下!”
周围众臣同时问道。
“郧国公,这些宿卫禁军拖家带口,肯定走不快。”
“您在军中德高望重,拿朕诏令,领兵一万速去,务必把这些军士及家眷带回来……”
“老臣领命!”
韦孝宽得令,匆忙离去。
“子升,贬杨坚一家为庶人,抄家以充国库,诏诰天下!”
“是,陛下!”
“任命上柱国,胙国公尉迟顺为扬州总管,领兵一万,尽快前往上任。”
当初,宇文赟强占尉迟炽繁之后。
立马任命其父尉迟顺为上柱国,加封胙国公。
尉迟家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也就没有发难。
此时。
宇文衍任命尉迟顺为扬州总管,也有拉拢尉迟家的意思。
宇文衍连下三道诏令。
“陛下,您是担心杨坚党羽已经占据扬州,割据一方?”
王轨闻言不由问道。
“郯国公,诸位,杨府一切如常,但家眷却无一人在府。”
“朕怀疑杨坚在四日接到父皇诏命后,便让家眷、朋党先行赶往扬州了。”
“至于他留下来干吗?”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