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修垂眸许久。
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将?信笺搁置在一边,是他糊涂了,他本?就不该写信。
握起笔,开始继续抄录。
……
窗外,风筝线陡然?崩断,纸鸢随风远去,很快便消失不见。
风筝被疾风带走,玩得?正起劲的临夏有些失落,“殿下,线断了。”
风筝也飞走了。
“需要?奴婢去内务府再领一个吗?”
这时瞌睡的姜瑶如梦初醒,“啊?”
风筝线断了吗?
她伸伸懒腰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殿下,快一个时辰了。”
……
原来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要?回去吗?
算了,还是再等等吧。
日头逐渐热了起来,姜瑶额头冒了些薄汗,她起身拍拍手上的灰,说道:“先去母亲那里?。”
……
林愫丢开铁烙,看着眼前半生不死的人。
已经过了一遍酷刑,李九浑身的衣物都被撕扯开,身上是斑驳的血迹。
原本?清秀的面孔,现在已经血肉模糊。
他被铁链锁住,身子?因为剧痛而?颤抖着,喉咙喑哑。
林愫拍了拍衣角,方才不小心,上面溅了几滴血。
他揉着手腕,似乎有点累了,转身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但走到一般,忽然?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动作一顿。
“差点忘了,方才忘记给你的下巴复位了,”林愫露出抱歉的表情,“难怪你什么都没有说,真?是误会。”
狱中常备医师,每每刑讯,都守候在侧。
林愫发话之后,医师们立刻上前去给李九敷撒伤药,再给他脱臼的下巴正骨,最?后捏着他的下颌,给他灌了一碗参汤续命。
下巴被安装好后,李九终于能够说话了,颤抖着蠕动双唇。
原来方才林愫根本?就没想要?审问他,只是单纯想折磨他。
折磨过后,审问才刚刚开始。
“别白费力气?了,快些招供,也快些得?到解脱。”
林愫抿了口茶,刚刚对人上完刑,他恢复了保持气?定神闲的模样。
“李九,湖阳人士,永乐三十?4四年生人,十?六岁入宫,入宫之时,你的身份都记录在案,每位内官入宫时,宫中官员都会亲临其家中查验家世和户籍文书,还要?召同乡里?长问询其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