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愫脸上,姜拂玉挣扎者从水上起来,晕湿的衣袍粘黏在身,她摸了?摸唇,指尖一点鲜红,是刚被?咬出来的血迹。
她颤抖着指着他,“你这个疯子!”
他从冷水中豁然起身,身上披着的薄纱与他的身线黏合在一起,走到她的面前,姜拂玉的一后退,抵在了?屏风上。
“何必拐弯抹角,阿玉进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他舔舐着唇齿间的鲜血,低头看着她,声音依然沙哑,“临到阵前,反而?骂我是个疯子。”
他心潮翻涌是因为“七藏花”,那姜拂玉呢?
被?他现在这副模样迷惑,情之所?至?
果然,天底下的女人都是一样的,总会?被?这些俗物所?吸引。
她是爱他这个人?还?是单纯贪恋他的容貌,或者说只?是为了?他能够给?她带来的欢愉?
姜拂玉当然不会?临阵脱逃,她只?是讨厌处于下位者,被?人主导的姿态。
林愫猜的不错,她今天把?林愫直接带回景仪宫,是出于诸多考虑,也是为了?私心。
想?想?方才他动手?杀人时的惊艳,姜拂玉决定压下火气,“不必这样激我,莫非你真的打算在这水里泡到明天?”
烛火明亮,水光潋滟。
林愫垂眸,脱离了?冷水,那股恼人的热浪再次汹涌袭来。
“当然不是。”
坦诚
皇宫的夜色如此寂寥, 重露下,虫鸣声在花草间萦绕。
景仪宫中偏殿烛影重重,守夜的宫女立在门?前守着?, 一个个面红耳赤。
陛下登基多年,向来克制,从来还没有像今日这般, 在宫中召幸男子。
即便郎君回宫以后也还是头一次被召侍寝,偏偏还是在琼华宫出事以后。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的声响终于停歇。
红纱帐,衾罗被。
烛火微光下,床上是两个交错的身影。
林愫闭了闭眼睛,仰头凝视着?纱帐, 七藏花的药效终于退下,意识清爽了许多,连视野也?变得明亮起来。
两人头发?散落,交织在一起,像是浓稠的墨混杂成了一团。
姜拂玉面无表情的穿上寝衣, 拉上红色纱帐起身, 回头望着?床上躺着?的男人。
宛如久旱逢甘霖,欲望得到满足之后, 两人竟一时相顾无言。
片刻后,姜拂玉察觉到一边隔着?的衣饰。那是林愫刚刚换下宴会上的衣裳和配饰, 她捡起地上掉落的玉佩,把玩着?玉佩上坠落的天青色流苏坠。
这块玉佩玉质纯色, 不带一丝杂色, 好像山川倒映在水中的颜色。里面雕刻的,正是盛开的合欢花。
“这块玉, 我很少见你佩在身边,还以为你弄丢了,今日为何要带?”
“我怕阿昭摔坏。”
林愫沉默片刻,终于开口。
“我戴在身边的配饰,很容易就被她拿过去玩,一般的玉摔坏也?就罢了,这块玉,还是皇太后给的。”
姜瑶的手贱程度,林愫是再清楚不过的了,玉是易碎之物,他要是时常佩戴,明晃晃地勾起她的兴趣,很有可能会被偷偷顺走,玩坏了可就不好了。
这块玉,是姜拂玉的养母给姜拂玉的。
皇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抚养的女儿有四个,除了她亲生的大公主姜青玉,还有十四公主姜拂玉,以及十公主和十一公主。
十和十一公主是一对双生胎,天生不足,自小体弱,十多岁时,两姐妹先后逝世。
最后活到成年的,就只有姜青玉和姜拂玉。
这块玉就是皇后在姜拂玉成年的时候赠给她的,是西蜀出的上好的玉胚打磨而成。
她这个嫡母虽然做不到亲生母亲那样?面面俱到,但?是对于养在身边的女儿,该给的还是会给。
及笄年岁的姜拂玉还只是个待嫁的少女,在宫里长大,也?并未被逼到非要夺了这皇位不可。
她长姐已经出嫁,皇后把这块玉交给她的时候,告诉她让她今后把玉转交给未来的驸马,意味着?今后和丈夫百年合欢。
“所以今天太后寿辰,你特地将玉带在身边,给她老人家看?的?”
姜拂玉摸着?这一块玉,冰冷的触感绕上指尖。
生于皇宫,姜拂玉从小就知晓,她身为公主,享受天家俸禄,命运身不由己。
那时候的她,明明知晓自己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