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甚尔并不知道她家?在哪儿。
约会这么多天,回家?的时候,两人从来都是各走各的,偶尔聊得长了,甚尔才会送晓一程,但也只是送到地?铁站,或者帮忙打?出租车,这么多次双方都接受良好——他们都觉得互相送来送去的很麻烦,即使是晓以前在相亲的时候,无?论结果是好是坏,结束之后?都是自行离开,因?为她觉得回家?这段路自己走会更自在,倒也不是讨厌什么,只是一种选择而已。
但这也就?意味着,甚尔根本就?不知道晓的家?在哪儿,又如何将她送回家??
因?此?谦和刚把?故事说了开头,晓就?反应了过来,不过她当时更想听听谦和拒绝甚尔的理由,便没有打?断他。
却没想到带着疑惑,第二?个疑点又来了。
那?天是工作日,中午的时候谦和其实?并不应该在家?。
虽然?这之后?谦和又解释说他恰好没什么工作提前下了班,但有着前面的奇怪之处,这份解释就?听上去不免有些欲盖弥彰。
而在那?之后?,甚尔就?不再接她的电话了。
并不是拉黑的打?不通,她能听到两条相隔千里的无?形天线遥遥相接的声音,但每次的“嘟嘟”声后?,都只有无?可挽留的寂静。
她确信,这两个人一定隐瞒了她什么。
“是不是爸爸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晓佯装无?奈地?叹气,“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气得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吧。”
一提起这个,甚尔脸色一变,刚刚还在心头燃烧的温火瞬间冷却了下来,“没有。你父亲没说什么。”
谦和这么多年都在晓身边隐瞒着咒术界的存在,他自然?不会打?破这份默契。
晓闻言,点点头。
看来两人确实?碰过面。
“不管我爸爸说了什么,那?天只是个意外。”晓模棱两可道,“他没理由因?此?来责备你。”
甚尔闻言心中一凛。
难道她爸爸已经?把?所有事告诉她了?
“没什么责备不责备的,说到底都是我的疏忽。”甚尔皱眉道,“我应该早点注意到。”
晓:爸爸果然?说他了。
“但我最后?还是安全到家?了。”晓笑道,“这都多亏了你啊。”
甚尔心里越来越慌,就?连晓的笑容,此?时在他眼中都变得僵硬了起来,仿佛傀儡的微笑,只有皮肉被捏出了完美的造型。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害怕晓知道真相,知道自己的出身,知道自己的龌龊,知道他活了那?么多年的肮脏世界,知道他造的孽。
「你觉得如果晓睁开眼看到现在的场面,她会怎么想?」
她会失望——甚尔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了答案。
“不……”内心虽然?不知所措,但甚尔面上依旧冷静,“不是我一个人,还有你父亲……”
晓眼神一凝,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她果然?不是甚尔送回来的!
但是爸爸怎么也在?难道他们两个不是在家?门口碰的头,而是在外面的街道上?
说起来她晕倒的地?方好像离爸爸工作的地?方也不远,应该是碰巧遇上了吧,这样就?说得通了。
但是又为什么特?地?向她撒谎呢?
晓决定再下一点猛料。
“甚尔。”晓忽然?垂下眼角,忧伤道,“爸爸都告诉我了。那?些工作……要不然?我们还是不做了吧。”
这几天,谦和一说起甚尔的话题,就?不断地?安慰晓,话里话外都在提对他职业的不满,晓心想这里面肯定藏着矛盾背后?的原因?,就?算不是,一定也相去不远。
听完晓的话,甚尔当即五雷轰顶。
“晓,我……”他一着急,不由地?伸手抓住晓的手臂,“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个的……”
晓还惦记着甚尔受伤的手,“小心伤口啊!”
但甚尔根本就?不管,“你父亲说的对,如果不是我,根本就?不会引来……”
电光火石之间,晓倒吸一口凉气,但就?在这时,松本推门走了进?来。
“夏烧,我把?保卫部的人叫来一起帮忙了。”他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的微笑,背后?跟着两名穿着制服的保安人员,“我想这样会快一点……”
然?后?一抬头,就?看见甚尔抓着晓的手臂,一脸焦急的样子。
松本脸色当即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