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但却不是冲向他人,“当?初,我……是不是你救的?”
甚尔一愣,明白了过来,低头沉默了。
独角兽垂下头。
【这是她的请求。】它低低说道,【我不会拒绝她。】
谦和抬起双手捂住脸,垂头不再吭声。
不过一瞬间,他的头发仿佛又枯白了几分。
他的妻子?,将生的希望让给了他,而他现在才知道。
甚尔面对这个情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在心里庆幸,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
不然连他自己也难以想象,若是离开的人是晓,他会变成?什?么样。
不,也不是无法预料。
甚尔握起水杯一口气将里头的水喝光。
若是真有那个时候……
他的人生,满盘皆输。
独角兽安静地待在一旁,体?贴地给谦和留下接受现实?的时间。
谦和很?快就?缓了过来——这个疑惑在他心中已存在多年,他也不是没有察觉,此时独角兽的一句话,不过给一场漫长?的审判,下了最后通牒罢了。
当?他再开口时,不再提及这件事。
“以前……杏梨曾跟我提过。”他搓了把脸,眼眶通红,但声线已经稳定,“她们家?族,有一个流传许久的故事。”
“故事里,有一只独角兽,她的长?辈叮嘱她,若是遇见它入梦来,一定要记得答应它的话。”
“晓刚出生的时候,她总把这个故事当?睡前故事讲。”谦和垂眸,将面前的盒子?打开,“还总是叮嘱我一定要注意晓的身体?,我以为她是让我小心家?族遗传的心脏病……”
老朽的木盒子?被小心打开,里头平平无奇地放着一卷泛黄的纸张,还有一根仿佛纯木雕刻的精致发簪。
“这些都是杏梨留下来的东西,临终前她嘱咐我,等到晓结婚之后,再把这些交到晓的手中,并让她带着它们,回到京都去?。她说到那时,晓自会明白一切。”谦和把打开的盒子?往独角兽的方向推了推,“有印象吗?”
独角兽凑上前,点?了点?头。
【这是我孩子?的角。】它说道,【当?年脱落下来,被她们的祖先收走了。】
独角兽的角就?宛如鲨鱼的牙齿,如果因为意外脱落,之后还会长?出来,所以独角兽见她们想要,便也没有阻止,只当?她们想留个见证。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失去?活性的角渐渐枯萎成?了死物?,也被她们雕刻成?了发簪,在继承了精灵卵的家?族女性中流转。
然而现在,这个发簪却没能?在下一任主人的手上。
“……原来如此。”听完这发簪背后的渊源,谦和垂下眼帘,将那木盒又重新盖上,手不时在上头细细摩挲,泛红的眼底压着看不清的复杂思绪,像是无奈,又像是埋怨。
“既然如此,那这盒子?我便继续收着吧。”谦和舒了口气,“我想她的意思,我明白了。”
想让孩子?无忧无虑地长?大,没有沉重的责任,也没有对未来的恐惧,一无所知便一无所知,至少?从不彷徨,从不担忧。
一直到她的使命在不知不觉中终结的那一天到来为止。
他们二人,虽然从不曾讨论,但到头来,都不约而同地做了相似的选择。
“所以,你们这次来找我……”谦和抬眼,“是她们的使命终于要结束了吗?”
晓尚且未有女儿?,此时见到独角兽在他面前现身,他只想到这个原因。
甚尔摇头。
【是我的孩子?。】独角兽语气顿时焦急起来,【突然之间,我找不到孩子?的踪迹了!】
【请告诉我,最近晓到底发生了什?么?】
重回日?本地界,它重新接管了对整片岛屿的感知,然而即便如此,它也依旧没有找到它孩子?的踪迹。
它迫不及待想要到晓身边,看看发生了什?么,还是甚尔提醒了它,晓对一切一无所知,在她的世界里没有咒灵,也没有精灵,想要知道答案,不如去?问谦和。
它心想,如今它已有了终结这份因果的能?力?,既然谦和是杏梨的伴侣、晓的父亲,它与他道清前因后果——特别是那份被杏梨带进坟墓的秘密——也算是到了时机。
因此它才来到了这里。
“最近吗?”谦和皱眉道,“如果你说的是这一个月,那么大概半个月前,晓的医院遇到了一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