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心痛难忍之下,掌心中渗出薄薄冷汗,手将落葵的手握的极紧。
落葵微微轻颤了下,转头冲他淡淡一笑,梨涡微漾道:“无妨,没有辰角,换不来东海神珠,还有旁的法子,黄芩不肯治,还有旁的圣手。”
江蓠默默点了下头,颓然丧气的正欲离去,不意远处却传来一声大叫:“老夫换了,一大一小老夫都要了。”
只见个黑袍男子破空而出,大刺啦啦的从众人头顶掠过,像一阵漆黑的阴风,直直落入大堂中间,一手去抓桌案上的小珠,一手去捞琳琅手中的大珠。
琳琅顿时变了脸色,翻手一覆,大珠顷刻间没了踪影,随后他一掌推出,掌风凌厉,重重落在了黑袍男子身上。
谁料并没有血光飞溅,黑袍男子只身形晃了晃,却在原地稳稳站住了,反倒是琳琅腾腾腾后退了几步,才艰难稳住了身子。
众人惊诧不已,面面相觑起来,虽说是月黑风高夜,可这在众目睽睽之下,胆子也太大了些罢。
琳琅怒目相视,厉声喝道:“阁下是何人,莫非要明抢么。”
黑袍男子嘿嘿一笑,讥讽道:“老夫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旁人双手奉上,根本用不着抢。”
听得此言,有人掩住口低低耻笑,笑此人说大话也不怕被风闪了舌头。
而江蓠却是一怔,此人的样貌和声音十分熟悉,赫然正是竹林中人,他顿时一凛,并不觉得此人
说的是狂妄之语。
他在竹林里与此人交过手,修为深不可测,很是难缠,既然碰上了,还是躲远些的好。他环顾了下四围,并未看到那名叫做鹿儿的少女,垂首对落葵道:“他要东海神珠作甚么,莫非他也有事求黄芩。”
落葵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此人若打定主意明抢,琳琅根本拦不住,我想,他应当是有能换下两枚东海神珠之物。”
江蓠撇了撇嘴,讥讽一笑:“我看未必,我看他倒是真的打着明抢的主意。”他微微一顿,思量道:“他那个傻丫头为何没跟着来,莫非他要换这东海神珠,是为了给他的傻丫头治傻病。”
而此时,黑袍人从袖中取出了一大一小两只玉瓶,重重撂到桌案上,大刺啦啦道:“你们自己瞧罢。”
琳琅忙一把抓过其中一只玉瓶,小心揭开一道缝,里头转瞬便传出龙吟之声,随即青光大作,露出一丝来,他忙紧紧盖住玉瓶,大喜过望的连连点头。
江蓠低声道:“此人倒是心大,也不怕琳琅轩的人抢了辰角,不给他东海神珠。”
落葵摇头一笑:“你没看他方才那身法么,十个琳琅也打不过一个他,若琳琅轩赖账,莫说这铺面保不住了,就连琳琅的性命都悬。”
说话的功夫,琳琅和黑袍男子已查验好了交换之物。
江蓠万般可惜的叹了口气,道:“小妖女,没有东海神珠,咱们拿什么去见黄芩。”
落葵笑道:“空着手去见啊,见招拆招,总有法子的。”
眼看着东海神珠最终落入旁人之手,众人不禁意兴阑珊,正欲纷纷离去。谁料大堂内传来一声惊怒异常的大喝:“狂妄小贼,老夫看你敢。”
众人极目望去,只见八名护卫家丁尽数跌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唇边带血,而那黑袍男子一手抓着一枚东海神珠,装有辰角之液的两只玉瓶却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里头哪里还有半滴辰角之液的踪影。
至于琳琅,大怒的掐了个诀,袖中蓦然窜出一股手臂粗细的砂砾,风声呼啸,砂砾带着股灼热的气息,冲着黑袍男子席卷而去。
黑袍男子只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倒飞而出,如一片柳叶般在砂砾中飘忽躲闪,衣袂翩跹,却没有沾染到一丁点儿砂砾。
见此情形,众人顿时停下了脚步,将琳琅轩围了个水泄不通,只等着黑袍男子落败,自己好捡个趁火打劫的便宜。
至于江蓠二人,对视了一眼,却一左一右的缓缓挪动,分别守在了琳琅轩大门的两侧。
只听得琳琅怒吼了一声,大袖迎风鼓胀,双足狠狠一踏地面,飞身而出,而那股砂砾顿时化作一条丈许高的巨龙,将黑袍男子团团围住。
黑袍男子却在巨龙中间闲庭信步的踱了几步,微微眯着双眸,挑唇轻蔑的一笑。
琳琅顿时大怒,掌心转瞬变得邪红一片,一股股滚烫的热浪裹挟在巨龙周身,他口中大喝了一声,巨龙顿时首尾诡异的一拧,冲着黑袍男子横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