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如愿。”话音未落,笑声犹在,他却转瞬松开手向后跌了一步,脸颊狠狠抽搐了一下,绝望道:“赤尾青竹丝,竟是万毒宗的赤尾青竹丝。”他转而抓住黄大,大喊道:“解药呢,解药呢,快把解药给我。”
黄大扒开他的手,摇着头凄然一笑:“若是有解药,我们还来找你作甚么,你心里不明白么,干娘是死都不肯见你的。”
“几日了,她中毒几日了。”黄芩陡然厉声喊道。
黄大苦笑:“三日了,别再耽搁了,干娘中毒三日了,今日若是无解,干娘就。”
话未完,黄二黄三趴在地上,齐齐放声痛哭起来。
这哭声一声声抽打黄芩的心,那痛直如骨髓,他像是想起甚么,猛然转头,死死盯着落葵,道:“你身负百蛊之虫,是可以解赤尾青竹丝之毒的。”
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啊,这兜兜转转的,生机竟又落回了自己手中,落葵挑了挑眉,轻快笑道:“那又如何。”
黄芩蹙眉,哽了一哽,咬着后槽牙艰难道:“老夫救你,你救她。”
落葵扑哧一笑,讥讽道:“如今是你求我,你这是求人的样子么。”
黄芩近了一步,原本是想龇着牙威胁一句,侧目却见江篱
凶神恶煞的神情,他顿时哽住了,转念想到落葵的秉性,跟自己一般无二,又臭又硬,只怕是绝不会吃威胁这一套的,他只好咬牙道:“那你想要如何。”
落葵狭促的偏着头,伸出一根手指,似笑非笑道:“我没你那么多穷规矩,唯独只有一不救。”她拖长了尾音,笑道:“就是老两口不救。”
江蓠闻言,顿时扑哧一笑,望着落葵连连摇头。
君葳蕤捂住嘴轻笑不已,还不忘与江篱对视一眼,随即羞怯的躲开眸光。
就连凶神恶煞的丹,亦是牵动唇角,难得的莞尔一笑。
这话落在黄大耳中,他顿时不依了,心急如焚的跳脚骂道:“谁跟他是老两口,他也配,干娘清清白白的,跟他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落葵眸光一闪,莞尔轻笑,话虽是对黄大所说,可转眸却望着黄芩,一脸狭促,话中有话:“黄大,你说此话,可是要斟酌再斟酌的,若黄芩与你干娘果真半点关系都没有,他又如何会为了她,来救我这个生死大敌,这莫名其妙的,若是传了出去,旁人许是会误以为他是被我打怕了,那圣手医仙的名头,从此可就要成个笑话,人人可欺了。“
黄芩一向形骸放浪,做事由心,从不费尽心思去琢磨利害得失,名声地位,听得此话,他的脸色一瞬红一瞬白,实在难堪,可这左右为难也并非未为了虚名,实打实是为了旋覆花的性命,他挣扎了良久,才干干道:“是,不错,黄大说的不错,老夫与旋覆花并无关系,只是旧识而已,至于,至于小妖女你。”他微微一顿,万般不甘心的仰天长叹,将枯黄的竹叶震落无数,决然道:“老夫想救就救,你管得着么。”
落葵顿时笑的前仰后合,倒在江蓠肩头连连轻咳,磕磕巴巴道:“我,我,自然管不着你,可你,可你,也管不着我,再说了,她与我也没有半分关系,我为何要救她。”
“你。”黄芩顿时气了个绝倒,指着落葵说不出话来,事情像是走进了个死局,此事起初是落葵得罪了他,可后来却又是他得罪了落葵,他们两个人就像是解不开的绳结两端,越扯越紧。他与落葵打过交道,知道她素来诡谲,妖女之名是实至名归,若不小心应对,此事恐难善终,至于旋覆花的性命,他默默低叹,非救不可。
寒风穿过竹林,扑簌簌凌乱响个不停,众人皆没了言语,唯有鹿儿全然不知眼下的为难与凶险,反倒在林中奔跑穿行,将落叶踩的咯吱轻响,玩的不亦乐乎,一串串憨傻的笑声在其间回荡,叫人心生不忍。
落葵正欲说些甚么,谁料一根琴弦却横到了她的腰间,飞快的卷过,以迅雷之势将她拉了过去。随后便是丹伸手钳住了她的脖颈,冷冷笑道:“想救谁不想救谁,是老夫说了算的。”
形势斗转直下,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鹿儿听得动静,飞奔回到丹身边,蜷缩着身子,指着落葵眉开眼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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