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殷勤无比的给他掸了掸身上的雪粒子,弄的他满头满脸的不自在,忙不迭的尴尬笑道:“掌门师兄客气了,不敢当,实在不敢当。”
郁李仁妖娆一笑:“你脸红个甚么劲儿,我身为掌门,自然要照拂你们这些师弟师妹的。”
席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语,只是偶尔听到京墨吸溜吸溜喝汤的声音,还有茯神不住的给苏子夹菜,筷子碰到碗碟之声,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落葵在桌子底下踢了苏子一脚,示意他说点甚么,见他无甚反应,只好恶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苏子吃痛不已,却又不敢喊叫出声,一张脸生生憋得通红,良久,脸色才恢复如常,但是嗓子眼儿却像是被卡了鱼刺一般,咳咳了半响,冲着茯神挤出一句:“师妹,这回多谢你了。”
茯神瞟了他一眼,俏生生的笑着奚落道:“数年不见,师兄还真长本事了,学会与我说客气话了。”
苏子讪讪,不知该如何接口,倒是落葵笑道:“你也很好,数年不见,出落的更加漂亮了。”
茯神甜笑道:“是么,师姐说的是真的么,可是再漂亮又有何用。”她瞟了苏子一眼,眸光中有无限期待,盼着他能抬眸看她一眼,奈何却甚么都没盼来。
随即,便再没有人说上一句半句话,来打破满室寂然,郁李仁一根一根挑着青菜往嘴里送,而京墨一筷
子一筷子的往落葵碗里夹菜,苏子与杜衡只闷着头吃喝,一言不发,唯有茯神,捧着一碗饭,不吃也不放,一双眸子看着看着就直了。
这一席年夜饭丰盛无比,除了落葵备下的,太后亦着意赏了许多,可这般丰盛却吃的索然无味,没有半点过年的喜悦。
饭毕,苏子红着脸,哼哼唧唧道:“那个,落葵,我头疼的厉害,去里间躺躺。”
落葵瞟他一眼,轻笑道:“要躺去你屋里躺,莫要污了我的床褥子。”
苏子嗤了一声:“你屋里沉水香儿足,治头疼最好。”
言罢,他毫不理睬落葵钉子般的眸光,径直去了里间儿躺下。
见此情景,杜衡忙凑到落葵身侧,附耳说了几句,落葵眸中精光一闪,微微颔首,轻声吩咐了几句。
杜衡离开后,落葵懒散窝在椅中,就着如豆灯火翻着本古籍,翻着翻着便走了神,打起瞌睡来。
而郁李仁跷着腿,一边捏了根绣花针剔牙剔的欢畅,一边与京墨下棋下的火热,时不时的白他一眼,奚落他一句:“你行不行啊,不行赶紧认输得了。”
茯神不知嘟囔了一句甚么,扭着细腰也进了里间,一见她没了踪影,三人登时来了精神,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心领神会的对视一眼,凑到一处竖起耳朵,凝神静气的偷听起来。
只听得茯神娇憨笑道:“师兄,救命之恩让你以身相许来报答,不委屈你罢。”
随即却听得苏子吭哧吭哧半天,吭哧出一句:“那我还是再死一回算了。”
落葵等人一听,噗嗤一声笑得东倒西歪。
郁李仁摩挲着一枚棋子,故作深沉状:“这个苏子,太不可人疼了。”
话音刚落,便听得茯神怒了,像是砸了个花瓶之类的物件儿,一阵乒乓作响后,她一连串的诘问不停:“她死了,她都死了,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喜欢她,你究竟喜欢她甚么。你说,你说啊。”
听到此节,京墨双眸放光,拿手肘捅了捅落葵:“谁啊,谁死了,她说谁呢。”
落葵瞟了他一眼,淡淡道:“知道那么多干嘛。”
又听得茯神在里间发疯:“你当年为了她,宁可不做掌教大人也不肯娶我,可她最终还是弃你而去,你居然一点都不恨她,一点都不后悔,居然还喜欢她,我哪点不如她,你说啊你说啊。”
京墨满腹的疑问问不明白,有些垂头丧气。
郁李仁却呵呵笑起来:“你干嘛不问我,我都知道,她说的是苏子的旧相好,长得那叫一个美。”他咂咂嘴:“只是可惜喽,红颜薄命。”言尽于此,他戛然而止,他只是图个一时痛快,一向都是将人的兴致高高挑起,再欲言又止的看你抓心挠肝,见京墨起了兴致,自然是不肯再多说一字半句了。
见他没了下文,京墨着实憋得难受,问道:“那后来呢,后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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