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脱了相了。”
落葵垂首,慢慢啜着鲜香的汤水,凝重吩咐道:“丁香,接下来这几日的事情格外要紧,你要随时听从大公子和衡先生的吩咐,万不可出丁点差错。”
丁香乖巧的点头道:“主子放心,丁香知道轻重。”
几人散去后,屋内沉寂下来,落葵一掀锦被,将白绒绒的郁李仁拎了出来,瞟着他怒道:“掌门师兄,你怎么又跑到我房里来了。”
只听得郁李仁的声音愈发的尖细妩媚:“师妹啊,你看我这会儿正是阴轮回期,住在苏子那多有不便,你行行好,你看我身量这么小,不会挤到你的。”
落葵气的笑出声来:“掌门师兄啊,你这不是要毁我清誉么,我往后可还怎么嫁得出去。”
郁李仁挣脱了几下,蜷缩到了床榻里侧,吭吭哧哧道:“原本你也嫁不出去,还用得着甚么清誉。”
落葵抬了抬手,作势要打,郁李仁见状,忙缩成个圆滚滚的球儿,滚到了锦被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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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谷国与长和国交界处,是一片四野茫茫与天相接的草原,琥珀色的阳光温暖轻柔的洒落,将那一碧万顷的草色映照的
如同绸缎般光滑,绿的那般缥缈而纯粹。
初夏温暖和煦的风掀过旷野,草浪一波接一波的荡漾而去,紫红色的重瓣扶桑花点缀在旷野间,风拂过,婀娜摇摆,千姿百态。
一潭碧水镶嵌在旷野深处,风吹皱碧绿色的湖水,这地方水草肥美,气候舒适宜人,引得无数野鸭、鱼鹰、水鸟在此处停留,时而在低空盘旋,时而如同响箭般扯破水面,划开无尽波纹,时而撞破涟漪散尽的湖面,一头扎进湖里,激荡起玉珠般的浪花,旋即衔着小鱼儿飞上空中。
洁白的羊儿成群结队悠闲的徜徉草间,仿若疏淡飘逸的云朵坠落草原,在层澜叠涌的绿浪里激起微漪。安静的晨光中,传来骏马的嘶鸣声,两名身着明红色绸布长袍,腰系紫色暗花缎带的年轻男女纵马扬鞭,夭矫如飞,一路疾驰,额上金色的珠串轻轻相碰,发出轻灵的声响。
飞驰到羊群旁停下,二人翻身下马,并肩坐于草色深处,只留下两个鲜红的衣角,在连绵的草浪中随风起伏。
蓦然,不远处传来惊雷般的车辙声,扯破岑静的草原,响彻天地,惊得悠闲吃草的羊群四散逃开,也惊动了草色深处窃窃私语的年轻男女。
二人忙站起身来,满脸惊恐的极目望去,只见一队庞然大物极快的驶入草原深处,所到之处声响震耳欲聋,灰蒙蒙的尘土漫天飞扬,车轱辘碾压而过,大片碧草倒伏在地,留下两道深深的凌乱而惨淡的痕迹。
这是一行足有百余辆之多的车队,车是最寻常的黑漆大车,而拉车的马匹却与寻常的马完全不同。
那马匹似马非马,似鹿非鹿,通体皮毛雪白光滑,那马蹄子甚为宽大,落在地上便是极深的足印,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马匹头上生出的一对状若树枝的白色长角,角上闪动着一圈圈儿悠悠的白色光芒,将整个马匹和马匹身后的车驾,尽数笼罩其中。
这百余匹怪马拉着百余辆沉甸甸的车驾,旁若无人的急速奔跑向前,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扬起漫天尘土,打破了草原的宁静,转瞬便闯进了草原深处,徒留那对年轻男女惊恐的面面相觑,良久回不过神来。
疾行的车队中,除却每辆车驾上坐着的灰袍男子,还有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骑在怪马之上,藏身于车队深处,他身下的怪马比旁的马匹都要壮硕高大几分,长角上闪动的白色光芒,亦更加夺目灿烂。只见此人生的高鼻深目,身姿挺拔,格外的英武不凡,他时不时的向后回望,薄薄的双唇微微上挑,挑出个诡谲阴狠的笑。
在他身后,跟着辆紫檀木三驾马车,拉车的同样是那种白色怪马,而马车上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闪着若有若无的微光。
“四姑娘,咱们已经激nru北谷国了,依着无相角鹿的脚程,再有半个月就能赶到太白山了。”一个身着白袍的女子撩开车帘儿,向外望了一眼,回身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