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葵有些慌乱,忙定了定心神,不管此处是甚么地方,这些人是甚么人,只要保住性命,总有能想到法子离开。
喧闹声中突然响起一把暗哑之声,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是个干瘦干瘦的男子,对另一个男子说道:“族长,这两人生的这么瘦,浑身也没二两肉,不如多养几日再杀的好。”
落葵回过神来,自己的确没有死在青黛手中,可一个不慎,就要死在这个诡异之地了,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说些甚么,做些甚么来脱困。
就在此时,落葵的身侧却传来一声慌张的大喊:“对对对,我们俩瘦巴巴的,还不够你们一顿的呢,还是养肥一点再杀罢。”
那声音赫然就在耳畔,落葵吓了一跳,回首一瞧,原来竟有个男子与自己一样,一样倒霉,一样的五花大绑,正冲着她不停的眨巴双眸,险些将眼皮子眨的抽了筋儿。
如此险地,落葵转瞬间竟没那么怕了,险些笑出声来,忙忍着笑大声喊道:“哎哟,我饿了,我一顿不吃就瘦二两肉,我这都好几顿没吃了,再这么瘦下去,你们就更没得杀了。”
族长像是也没有想要现在就杀了二人,但听得二人此言,还是狠狠的哽了一哽,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落葵二人一番,挥了挥手道:“也好,现下杀了,每家也分不了多少肉,押下去罢。”
落葵暗自松了口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万幸万幸,这是暂时死不了了,这条小命儿总算是保住了。
四围群山高耸入云,层峦叠嶂,格外的崎岖陡峭,令人望而兴叹,叹一声这没有开凿石阶的崖壁,只借助从崖顶悬下来的长长藤梯,如何爬的上去哟。
落葵仰头望着山崖,崖壁上开凿的孔洞大小不一,位置错落,但多数都建在山脚下,即便是有几处修建在高处的,也只是爬上几节藤梯即可,可是,她眸光上移,落到崖壁最高处的那几个洞穴上,那些洞穴有一多半藏在云霄中,修的又窄又小,像一个个漆黑空洞的眼眶子,阴森恐怖的盯着这处四合的天地。
两名健硕的男子拉了拉垂在山脚处的藤梯,随即扯过几几根低垂的藤条系在腰间,又在落葵二人的腰上系好藤条,催促道:“你们俩,跟着我。”
看这架势,是要爬到最高处的那几个洞穴了,落葵不由的腿肚子打转,抖了半响,才跟着那个同样倒霉的男子,颤手颤脚的往上爬。
夜色深沉,崖壁融在夜色中,深幽漆黑的一片。
这种上不着天,下不挨地的感觉着实不好,心里没底,落葵一时停了下来,有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微微侧目,只见藤梯两侧崖壁上开槽了不少大小不一的孔洞,昏黄的烛火在其间摇曳。
这点微光虽然昏暗,但在前头引路的两名健硕男子早已走熟了这条路,手脚灵敏,在藤梯上如履平地。
眼见与前头的人落下了几步,落葵咬着牙,继续小心
翼翼的向上攀爬,唯恐一个不留神,便从藤梯上跌下来,摔个粉身碎骨。
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健硕男子,不停的高声呵斥着:“快点,快点,走快点,磨蹭甚么呢。”
落葵暗自哀叹,哪里是自己磨蹭,分明是脚软爬不动。
男子在落葵的头顶蓦然开口:“别催了,我脚软,再催,我就掉下去了,你们就没得杀了。”
爬了足足有近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艰难的爬到崖壁中段,一个上不去也下不来的位置,落葵哀叹,终于到了,再爬下去,腿都要折了。
领路的两人扶着紧贴崖壁的藤索,踩着崖壁上只容一人通过的石阶,走进了开凿在崖壁上的洞穴中。
落葵与男子小心翼翼的跟在后头,身后是凹凸不平的山崖,眼前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每一步都走在生死边缘,他二人走的胆战心惊,满身冷汗,终于手脚发软的挪进了洞穴中。
这洞穴并不大,冰冷的地上铺了厚厚的枯草,角落里长满碧色苔藓,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凿出空洞,放置了一盏灯烛,烛火微弱,暗影绰绰。
四名押送之人将落葵二人反捆双手,连双脚都捆的严严实实,丢在洞穴中,又放下洞口处的青藤帘子,用来遮挡夜风瑟瑟。
男子背靠着落葵,扭了扭身子,发觉实在挣脱不开绳索,叹了口气转头道:“我叫望月砂,小姑娘,你叫甚么。”
落葵微微蹙眉,转瞬便想到了曾经用过的化名,淡淡吐出两个字:“繁露。”
望月砂绞尽了脑汁想要挣脱绳索,却终是无果,只能哀怨声声:“这个破地方,这个破洞里族,我怎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