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门么。”
“记仇,记仇啊你,我可不干那半夜砸门的找骂之事,你这是记错仇了罢。”苏玄明拿折扇遥遥点着江蓠,呵呵呵笑的十分坦然,像是方才那踹门的脚不是他的脚,而是别人的脚,瞧着江蓠手上的馒头,他的唇角撇的险些掉在了地上,神情愈发的嫌弃:“落葵姑娘又饿了啊,江少主,这,你以后可养不起的,我劝你啊,得慎重。”
江蓠长眉一轩,笑的十分心安理得:“这有甚么,有她一口吃的,就会有我一口吃的,她养得起我就行。”
苏玄明顿时哑然,梗着脖颈叹道:“这个,堂堂天一宗少宗主,吃软饭吃的如此心甘情愿,是个人才啊。”
江蓠摸了摸鼻尖儿,继续无辜笑道:“少主当的太累,实在不想努力了。”
苏玄明顿生知己之心,若非跟江蓠只是一面之缘,实在生疏的紧,他顷刻间便要拉住江蓠秉烛夜谈,好好畅谈一番抱大腿吃软饭的大业了,他连连点头,笑的从善如流:“可不是么,我也不想努力了。
江蓠转瞬莞尔:“这好办,饭要人多一起吃才香,咱俩,一起呗。”
“不了不了不了。”苏玄明想
到白日里吃的那一桌稀奇古怪的饭菜,顿时受了惊吓,踉跄着接连后退,摇头摇的毫不迟疑:“江少主,别说我没提醒你啊,落葵姑娘吃的东西,未必你就能吃。”
见苏玄明吓得实在厉害,江蓠惊诧无比,他见过落葵吃蛇,虽恶心但也并不可怕,那么她究竟吃了甚么,能叫这么个男子吓成这样,他一时之间怔住了:“她,吃甚么了。”
正说话的功夫,元胡匆匆赶来,施了一礼,打断了苏玄明的继续胡诌,沉声道:“殿下,都收拾好了。”
苏玄明转瞬收起玩乐之心,神情凝重的点点头:“好,元胡你留下,我先带着六个人赶去那座竹楼,待天明后,你再带余下之人过去,记着,要陆续过去,以免惹眼。”
元胡点头称是,匆匆下楼集结人马,准备分散离开此地。
江蓠眸光一闪,挑眉道:“现在就走么。”
苏玄明话中有话的嬉笑一句:“再不走,我等着被你们打死啊,我身娇肉贵的,命还挺值钱的呢。”他掂了掂手上的食盒,塞到江蓠怀中:“看你也是个不会烧饭的,落葵姑娘身上有伤,这些点心便宜你们了,这几日暂且将就将就罢。”
此时房间内灯影绰绰,轻烟袅袅,江蓠拿了素白瓷盘,每样点心捡了几块,码入盘中,摆在床榻上,他捡了宝一般审视半晌,连连咋舌:“这是苏玄明留下的,看来他除了会砸门,也并非一无是处嘛。”
绿荫幽草般的龙井茶糕,莹白似轻雪的素米糕,清香可绝尘的桂花糕,碧波十里灼的桃花酥,这样斑斓甜香的搁在素白瓷盘中,不禁引得人垂涎欲滴。
“快擦擦嘴,都是点心渣滓,这些都是南祁国宫里才有的,苏玄明特意带了厨子过来,给苏灵仙做点心解馋的,这下子可都便宜咱们俩了。”落葵递了帕子过去,撇嘴轻笑。
苏玄明带来的人中,有一人善做南祁国点心,是他得知苏灵仙偷跑来了天目国,特意一路带了此人过来,给她做点心吃,免得她风餐露宿吃尽苦头,可如今花样繁复,甜香精美的点心摆了一床榻,可苏灵仙却跟着云良姜跑出去喝西北风了,果真是没有口福。
江蓠微微探头,让落葵给他擦拭,她失笑摇头,只能依言而行,在他的唇边轻轻擦拭,他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心满意足的开怀一笑:“看我说的准罢,苏玄明果然还是要来砸门的,我这张嘴,多么灵验。”
落葵撇嘴,奚落笑道:“对对对,你那嘴开过光,好的不灵坏的灵。”
绯红的五瓣桃花酥如朵朵花开,酥饼中间点了几粒炒制金黄的白芝麻,恰如桃花点点黄蕊,酥皮的酥香混合着豆沙馅儿的甜香,有几分桃花灼灼的芬芳。
“你爱撇嘴,苏子也爱撇嘴,苏玄明那嘴都快撇到地上去了,你们这撇嘴的毛病是家传的罢。”江蓠摸了摸落葵微微下挂的唇角,轻轻笑道。